女王奥莲娜老夫人一直掌控现场咯。
“你们史塔克曾经为王,波顿也曾经为王,就说拜拉席恩吧,古代王族,从父母都可以算,”她笑了,“提利尔呢?龙王‘征服者’伊耿在‘怒火燎原’一战里烧干了以前的河湾王,全家的男人,然后才轮到了那会儿的总管提利尔家族。佛罗伦很讨厌,但是他们说的不错,我们家对高庭的权利是国王给的,不是律法给的,‘这有什么关系’?你可能问,”
不,没人问的出口,就连问的时间都不会有,你一直在说,“确实没关系,除非是碰上我儿子这种傻瓜,为个孙子能坐上铁王座的前景就膨胀了,我说他是野猪,他的野猪兄弟杀掉了前一个国王,他就当他机会来啦?来,波顿的姑娘,行行好,告诉这里可怜半聋的老太婆,告诉我杀死国王的野猪下场是什么?”
“做成晚饭,老夫人。”我自然不会不接这一茬。
“对,晚饭,照实说,我儿子就该和西境那一家人一样,把野猪当纹章,再给自己这只猪一个王冠戴着,就像是拜拉席恩家给他们的雄鹿弄得一样,”拜拉席恩的纹章是宝冠雄鹿,“好一对猎物,如果你问我,我得说我们本应该和这桩愚行保持距离,乳汁能收回去吗?不能。现在好了,那只野猪公爵给蓝礼国王屈膝,我们也只能跟着来了,对我们的下跪,你怎么看,珊莎?”
珊莎大概觉得自己也蠢得像一头野猪,谁能想得到长篇大论的老太突然开始征求别人的意见了?她说道:“提利尔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到青手加尔斯,夫人?”她试探地看着我然后是玛格丽,最后是老太太奥莲娜。
“佛罗伦、罗宛、奥克赫特,一半的南方贵族都是加尔斯的种,都说加尔斯善于播种,使万物欣欣向荣,你看,他用来播种的可不止是手。”荆棘女王直接驳完。
“珊莎,”艾勒莉夫人打断谈话,“还有莱雅拉,你们饿了吧?我们这有烤野猪和柠檬蛋糕。”哈,烤野猪,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艾勒莉夫人?
“烤野猪?行了行了,”奥莲娜夫人让珊莎正要回答的小红唇继续安静,“你们认识瓦里斯吗?他以为我得为这点情报感谢他,老实说,我不懂,他无根,这可是男人唯一的好地方,没了,艾勒莉,去叫上菜,玛格丽,陪着珊莎去认识一下你的表亲,莱雅拉,你喜欢看小丑表演,对吗?”
“夫人,小丑?您的意思是五颜六色的那种,哎?”珊莎的小手被玛格丽拉住,她一脸茫然地跟着去了。
现在,荆棘女王转向了我,“要我说,所有人都是小丑,至少穿彩衣的比戴王冠的带劲儿,玛格丽,叫黄油饼过来,都坐下!你们是绵羊吗!?”绵羊贵妇们立刻不再叽叽喳喳,乖乖就坐。
黄油饼穿着绿黄羽毛做的小丑套装,头插一根绵软的鸡冠花,胖的很,翻滚进大厅,开始杂耍,“一张纸巾,未来的王后殿下。”他愉快地向珊莎伸手,珊莎递上纸巾,纸巾变成了一群鸽子,让女士们开始欢声尖叫,然后黄油饼抓住一只鸽子吃了下去,大家吓坏了,又看到鸽子从他衣服里钻了出来,展翅而飞。
场中全是羽毛,乱极了,于是仆人们送上来的餐具和食物都是加了盖子的。
“你了解我儿子吗,莱雅拉,那位高庭的野猪公爵?”奥莲娜手肘靠在桌子上,双眸盯着我。
“伟大的河湾地之主,夫人。”我中肯地回答,礼貌。
“伟大的白痴之主,”荆棘女王纠正,“和他父亲一模一样,我那个老公,我爱他,那是个号人,寝室里的技术也不赖,但是那个木脑壳哦,他们说他猎鹰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下来了,因为一直盯着天空,没注意马。”
“运气,夫人。”我婉约陪话。
“少靠运气就不会有坏运气,”奥莲娜老夫人说道,“他儿子,我的傻儿子也是一样,只是他骑着鹿,而且还不是头胎或者二胎,而是幼胎,我警告他了,他傻呵呵地笑,我告诉你,莱雅拉,有了娃别忘了打,不打不听话,我这是独子当初我舍不得,结果他现在对黄油饼的兴趣更大,我跟他说,小鹿载不动他,要骑就骑大鹿,结果他把我当‘唠叨老太’,你要是问我,确实,七国到处是唠叨的老太婆,而所有这些男人如果肯弃剑倾听,听听他们老妈子是怎么说的,那肯定会出色很多。”
高庭如今支持幼子蓝礼而非更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史坦尼斯或者两个“王子”,我猜奥莲娜夫人是看到了其中的风险,要知道高庭的提利尔在河湾地有的是挑战者,稍微不稳就会麻烦缠身。更何况,王后之位给了珊莎,而不是提利尔,这中间获利太少了。
现在贵妇被小丑黄油饼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我咬了一口派,哦啊,是七鳃鳗。
“不爱吃就别吃了,孩子,”奥莲娜夫人一眼看透,“我问你,弄钱的姑娘,别觉得这是坏的称呼,能管好钱,还是七国的钱,这样的女人整个河湾地都会想要讨要,”哇哦,“我问你,那两个王子真不是国王的种?”
“确实不是,瑟曦·兰尼斯特亲口承认。”我答复道。
她褶皱丛生的脸叠出一层又一层的波纹,“说实话,哪个女人面对一群长剑不会胆寒?”意思是可能是我们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