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染,天边正是逐渐消失的鱼肚白。
沧桑古旧的高墙中,静默的雕像之间——
“不管您认不认可,无名之辈都会有所行动。”慈悲之人说道,“或者没有行动。”
这话是不是说…
我不会被刺杀,而且乐意帮我杀人?
搞笑,该不会是知道我有一个怪物寄生在影子里吧?假如诺索伊斯真起杀心,或者真要取我性命,他恐怕已经死了,而我只是脖子难受一阵。
在明了我的影子杀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之前,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巫魔女如梅丽珊卓,也不敢轻易下手,生怕引起反噬,杀人不成反丧命。
亚里安没有朝我下手,未必不是有这么个因素。
不过也好,毕竟吃饭喝水都可以是刺杀的机会,面对面打斗,对于无面者来说,反而是下下之策。
我不想理会这几个可能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刺客,如今我很难碰上这种势均力敌的对决,方才的打斗让我有了一些心得,我得检讨一下自身。
慈悲之人倒是很有耐心,当我再度睁眼时,夜幕已降,他还在等,倒是过去是诺索伊斯的无名之辈,已经消失无踪。
“我知道有一些问题,关于你们黑白之院,实际上,我是一名死灵师,慈悲之人。”
“这一点某人怀疑过,如今为阁下所证实。”
“那么听好,我得到了一些资料,似乎你们和过去曾经存在过的某一个叫迷宫营造者的族群有关。”
我知道心脏树在看,但是既然被我发现了端倪,深处于诺佛斯地下的他,自然无法阻挠我去探究问底。
慈悲之人摇了摇头:“北方的威胁才是重中之重。”
是啊,北方的威胁。
我灵光一闪,这会不会和…先确认一下。
“布拉佛斯有没有一种让人全身长蘑菇的疾病?”我问道。
“从未听过。”慈悲之人口吻温和。
“先回去吧,我得知晓一下,我的敌人是谁…”
路上。
“话说,如果我要你们帮我刺杀海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个金龙。”
依照无面者的标准,地位越高(影响越深远),防卫越严密,价码就越高,如丹妮莉丝和我这样的人物,可能是天价。
海王攸伊斯·石东,你的命好贱…
“那夜王呢?就是制造北方威胁的始作俑者。”
“某人越来越相信你是寒神先锋了,对价无法估量,红王,”毕竟夜王这个名号,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如果出价人能制造切实的机会的话,无价。”
就在这时——
刚出庇圣所,一个银发的男子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背上背着两把剑。
身上穿着饱经风霜的皮甲。
亚里安。
初升的月光下,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我:“你来干什么?”
他:“看贝勒里恩。”
我:“祝愉,再会。”
贝勒里恩是瓦雷利亚的死神,他八成是来求肯别死,或者求肯我死。
“贝勒里恩,在黑白之院里有供奉,阁下,此乃千面之神的一张脸,已经久未闻有其名。”
哦,贝勒里恩是死神,哇,你们黑白之院供着全世界的死神,这天杀的谁不知道!?
慈悲之人你多话干嘛,没看到我和他之间这气氛有多尴尬吗?!
他那双紫瞳转向透体黑白双色的老人,我差点没以为那该是一双猫眼。
会答应才怪。
“也好,总比无人看顾的落寞塑像要好得多。”
对嘛,我就说,我可是要杀——
啥?
你疯了,亚里安?
我眉头大皱,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看不透了这过去的枕边人。
我跟你说,我带了十几个剑手,就等你一进门,我——
慈悲之人的声音响起,让人厌恶的不燥不徐:“黑白之院不见血,只有安详的恩赐,千面之神欢迎所有人等。”
慈悲之人看出来我不是很乐意,但是却说了这番话。
得,死神家里不能随便死人是吧?
我很恼恨突如其来的亚里安——没错!他被紫衣守卫追缉的那一幕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有意去接洽,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很乐意再见到他。
曾经刀兵相见的怨偶,不自在,真的很不自在!
布拉佛斯,黑白之院。
“哇呀哇呀哇啊!”
我一进那扇半边黑檀木,半边鱼梁木的大门,就听到小撒拉的大叫声。
“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刚开始时还很乖,但是后面他一直很激动,或许是饿着了?”
“找个地方,我喂奶。”我回答。
故意不去看,听到这话时面色复杂的亚里安,以及盯着他的各位,我从满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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