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观看,也没有什么异样,但这座宅院,是二休寡居多年的婶娘在管理,宅院里住着好几个年轻女人,这些女人从哪里来的?怎么进的那个宅院?很少有人知道。
这个时代,经常有女人以养病之名在寺院留宿,这个时代,无论男人或女人,留宿寺院不足为奇,甚至是一种社会习俗,文人在寺院留宿,享受的是寺院福田,妇人生病留宿,有利于得到佛主福报,增加寿命和得到健康,文人投宿也好,病妇投宿也罢,都是与佛之缘。
至于有不有女人与和尚苟且,如此难堪的事,怎么会让寺院的和尚尼姑看见?
甘露不由得轻轻叹口气,但这样的事却被我无意中撞见了。
甘露说,那天庵主要我在僧尞去拿畚箕,畚箕是僧尞一个生病的和尚为我们尼姑庵做的,生病的和尚将畚箕做好后,就放在僧尞墙角一个旮旯处,我到这个墙角,刚拿了畚箕出来,突然看见二休住持从墙角地下冒了出来,为什么说他是从地下冒出来呢?说直白一些,他冒出来的地方是个地道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他一出来就看见我,脸色一沉,呵斥我来干什么?我吓得不敢说话,低头快步走了。
回到庵里不久,庵主就罚我跪在围墙下面,虽然她没有说为什么要罚我跪的原因,但她告诫我,说我罪从心起要心忏,心若灭时罪才亡。
我知道庵主告诫我的意思,说我看见的东西都不是真的,是因为我内心有不干净的杂念,所以才会以为别人有不堪的东西存在,自己就烦恼无边,只有消除心中的杂念,才会祛除藏在心底的恶魔,所以就将我罚跪。
甘露又轻叹一口气,但我被罚跪了一天一夜,仍然无法从大脑里消除二休住持从地下冒出时的情景。
甘露比丘尼说着不由得哽咽起来,说被罚跪是小事,但从此以后恐怕自己的命难保了。寺院里哪容得下知道别人秘密的人,自己不死也会被人害死的。
听了甘露师父的一席话,林月不禁哑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林月对寺院、佛教或其他宗教情况都知之甚少,在她的心目中,寺院历来是弘扬佛法,劝人为善的圣洁之地,佛认为贪、嗔、痴的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二休住持原本应该是六根清净的人,他怎么能将当和尚作为谋财的手段呢?寺院里发生的事,怎么与尘世间的龌龊是一样的呢?二休住持亵渎佛法,罪恶无边!
看着甘露师父绝望的悲泣,林月下决心,不仅要救师父,还要救广济寺,要追究二休住持一干人亵渎佛法的罪过。
林月告诉甘露师父,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走绝路,实在没有办法,你到我这里来暂避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在广济寺站稳脚跟。
说完再强调一句,有困难找徒儿!林月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成为了孙悟空,当师父落难的时候,孙悟空总会在第一时间将师父解救于危难中。
师父莫急,徒儿来也!
甘露师父与林月交往次数不多,但潜意识里对这个弟子已经非常信任,自己既然与林月有佛缘,那就一定要按照林月说的去办,再难也不能走绝路,实在没办法.....,甘露下意识看看后院,后院雕梁画栋的房子,姹紫嫣红的花园,还有来来往往的家仆丫头,嗯,这个弟子可以倚靠。
甘露向林月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林月留甘露师父吃了斋饭,临走,送给师父两床厚厚的被子,再安排了一辆牛车,装了一大车蔬菜,大米,面粉等东西送给尼姑庵,让蒋玉娘送师父回了广济寺。
甘露走后不久,陶学秀来了,今天的陶学秀,早就不是以前作杰璋奶娘时的陶学秀,她在林月的帮助下,休了嗜赌成性的丈夫,又在林月的威逼利诱下,担任了药厂厂长,现在陶学秀已经成为精通生产青草素技术,熟悉药厂管理的应用型人才。
陶学秀见到林月,说药厂生产的青草素近段时间销售量很大,买药吃药的人越来越多,说明患打摆子病的人越来越多,打摆子病开始在京城流行。益康药店掌柜周志林派人驻守在药厂,药厂的药,出产一批就拿走一批,现在药厂天天加班,仍然满足不了益康药店的需要量。
陶学秀有些担心,药厂收购的青草蒿数量有限,需要加大收购量,还要改善储存条件。如果没有足够的青草素供应,就会贻误治疗,所以,陶学秀特地来向林月汇报药厂增加青草素生产量的想法。
林月与陶学秀商量了应对措施,陶学秀走后,林月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这个时代的各种流行病传染病很多,霍乱鼠疫天花小儿麻痹症打摆子等等,三五年就会发生一次,人们对病原体科学研究不够,防控措施不当,不能及时控制病毒源,所以病毒传播速度很快,每每一次传染病发生,得病的人就会成倍增加,死亡率也很高。
再加上缺医少药,无论治疗什么病,都只是吃些中草药,没有西医西药,更没有西医西药的说法,中草药治疗一般小病效果不错,但治疗流行病传染病大病重病,呵呵!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