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眼见许多道带着希冀目光纷纷朝自己投来,范治解释道,从这洪祥县一路朝南穿过独山州便是庆远府,这里如今正是保乡军的地盘。
只要能到那里,自然没有官兵追杀。
众人听罢脸上露出喜色,不禁暗骂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云贵两省百姓自然都对保乡军这几个字并不陌生,毕竟后者的名头实在是如雷贯耳。
三番五次的战胜朝廷大军的事迹早已在各地传的神乎其神,那个所谓的徐大将军更是成了底层贫苦百姓心中的英雄人物。
粪操子也是犹如醍醐灌顶,心道还是人家读书人脑子转的快,这保乡军虽然比那些大寇堂堂正正多了,但同样也算得上是寇啊。
他心中已然意动,当即便决定率这数十名镇天军残部人马朝庆远府那边偷渡,虽然沿途可能会遇见官兵追杀,但如果能够抵达目的地的话,一切都是值得的。
绝大多数人也是这个想法,保乡军已经成了他们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但即便如此,依然有少数十余人不愿意下山。
其中有几人向来桀骜不驯,打算待在山中当个土匪算了,还有一些则是被官军吓破了胆,不敢下山。
粪操子没有为难这些人,而是在告别之后带着剩余的四十六人趁黑朝南边出发,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这些流贼不敢现身,因此白天都找个地方没人的地方躲藏起来,只有到了晚上众人才谨慎的继续进发。
由于镇天军大多都患夜盲症,又不敢打火把照明,这近两百里的路程自然走的是艰难无比,在此期间甚至有好几人失足滚入坡下,当场摔死。
而在穿过独山州的时候,粪操子等人惊险的与当地巡逻的乡勇团相遇,死了七八人后才逃了出来。
这短时间他们的口粮早就吃光了,白日便在山中挖野菜采集蘑菇果腹,偶尔运气好能逮到一两只兔子之类的小兽,这数十号人早就饿的两眼发黑,早已没有厮杀的体力。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但大伙都咬牙挺了过来,直到这天粪操子一行人终于踏入了镇安府的境内。
“呼...”
“这下不会有官兵追咱们了。”
众人虽然狼狈不堪但此刻压抑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消失,这镇安府乃是人家保乡军的地盘,贵州的官军断然没有胆量踏入的。
粪操子咧嘴一笑心情也是舒畅许多,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因为林子里突然冲出一队手持火铳.身穿紧身皂衣的兵勇,这群人个个体格精壮散发出一股久经战阵的肃杀之气,比此前镇天军遇见的营兵看上去还厉害的多。
“从哪来的?干什么的?”
保乡军第六步兵都二协三司一标标统王大宝缓缓走前,扫了这群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的流民一番,发现其中不少人还拎着砍刀.竹矛之物,继而严肃道:
“把手下的家伙都放下,否则后果自负。”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数十名士兵已经“唰唰唰”的举起了火枪,将铳口对准这群持有武器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