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竟这么快就被攻克了。
“此天意也,非战之罪…”
暗叹一声后,他将众部曲都唤了过来,并将此事如实托出。
“大人。”一参将忧虑道:“桂林城沦陷,贼军可据城而守,咱们还要去攻城吗。”
“是啊大人,眼下士气低迷,咱们这回走的匆忙又没带什么重炮,攻城只恐徒增伤亡。”
众将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紧接着有人犹豫道:“杨督师兴许已被贼军所擒,无论此战如何,朝廷定会拿我等问罪,倒不如…”
“降了!”
孟副将闻言并未发怒,而是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之中,半晌后此人才沙哑着开口:“吾意如此…”
就算他想为国尽忠,也得考虑将士们的性命啊。
这攻城是死路一条,不攻的话等朝廷问罪也是个死,眼下好像已经没有选择了。
而且孟副将知道,如果此刻自己一意孤行的话,一场哗变是在所难免的。
贼军的悍勇众所周知,在这种缺乏重炮的情况下攻打桂林城几乎没有意义,没有人会甘愿白白送死。
想到这里他总算说服了自己,继而道,“汝等皆愿降么?”
“悉听大人做主。”众参将闻言松了一口气,说实话面对这据城而守的贼军精锐,全军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打。
反正大伙风尘仆仆的南宁赶过来也算是尽忠了,气节不气节的在性命面前啥也不是。
“那好,既然诸位皆无异议,本官这就遣人与贼磋谈投诚一事。”
“观这保乡军的操守甚为优良不似寻常匪寇,想必也不会太过苛责吾等...”
真正让孟副将等人起了降心的原因便是如此,那保乡军似无过河拆桥之行径,此前开城投降的南宁知府便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被封官赏银。
最早投诚的那个什么裴山七品知县,如今更是混得如鱼得水,冯扒皮之名就算在广东也是如雷贯耳的。
有这些例子在前,这些明将也就不怎么担心保乡军会翻脸不认人,反正双方又没啥血海深仇,顶多就是各为其主罢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群明将的家眷都在老家,而此战过后保乡军自然会占据广东,朝廷即便想拿他们的妻小治罪也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故此降也就降了,不但自己的性命得保,家眷亦安然无虞。
如果这些明将是从别的地方而来,那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考虑,投降二字恐怕还真得思量思量。
与此同时,裴宏义率三万大军叛逃的消息不胫而走,据传浔州府被这些乱兵闹得乌烟瘴气。
此些人不但将供给南宁的粮草洗劫一空,还在当地杀大户抢钱粮,搜刮民脂民膏。
奸淫掳掠更是无恶不作,胜似流寇。
广东总兵冯若麟闻此消息后再次遭到重创,但却根本来不及震怒。
因为南宁城的两万贼军已经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