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两人又与平常穆斯林不同,做江湖人打扮,清真寺中人虽然看在同族的份上帮了他们,但也不愿与他们多接触,让他们住在了偏远的客房之中,就再不来看他们了。
这个时候离他们离开西方魔教也不过两个半时辰,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碧溪,睡吧,天亮了还要赶路呢。”玉天宝打了个哈欠道,精神紧绷了一个晚上,必须补充体力了。
“是。”碧溪脱了外袍,里面还是一身可以随时出发的衣服,碧溪就这么合衣而睡。
玉天宝听着碧溪翻来覆去的身影,自己咳嗽两声,碧溪就静静的躺着,可是那不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什么并明白的。这件客房又小,他们并排躺着,丁点儿动静,在夜里都被放大得清晰可闻。
“碧溪,怎么了。”
“少……主子,睡不着。”碧溪不好意思道。
玉天宝明白人在情绪极度高涨之后,是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倒没有怪她的意思。现在想起来,他和碧溪都不会武功,此时应该后怕才是,若是当时有哪里操作不当,他们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没事儿,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天。”玉天宝建议道。
“嗯,主子,您是怎么知道那个侍从知道假教主的身份的。”碧溪问道,密室中有火雷他们是知道的,这挑路也是他们诈死脱身的选择之一,只是因为有火雷太过危险,才没列为第一选择。
“他穿着低阶教众的服侍,站得却和那人最近,在叛乱中,不是心腹,不可能站得那么亲近。再说,一看就知道不会武功,应该是贴身伺候的人或者是谋士,进了密室,以你的毒术也制得住。”玉天宝解释道。
“那罗舵主呢?”碧溪再问,逃跑的计划,他们已经反复推演了两年,每一种可能都想了应对之法,只有侍从和罗舵主是不在计划中的变数。
“罗舵主?他确实是个意外,我都没想到他这般武力,会跟着我们进密室,现在想来,能制住他,也是运气了。”玉天宝后怕道。
“嗯,不管怎么说,主子总算得偿所愿了。”碧溪高兴道。
“是啊,得偿所愿!”玉天宝低声喃呢。从降生的第一天,目睹了生母的死亡,他就有脱离的想法,在一次次试探玉罗刹的过程中,心越来越冷,越来越想离开,谋划了七年,终于成行。他今年也不过七岁,目前为止,人生就只做了一件事——离开。
玉天宝得偿所愿,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吩咐碧溪道,“户籍文书你可有贴身收藏?”
“主子放心,一直带在身上。”碧溪肯定道,他们早就说好的,东西先放在山谷藏着的马身上,他们一到,就必须把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贴身收藏,钱财之类的可以没有,但身份户籍不能丢。
“好,合合眼吧,还要赶路呢。”
“是。”聊了两句,碧溪的心也放下来了,闭着眼睛养神,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没想到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在陷入沉睡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知道教中怎么样了?
教中,大殿。
叛乱已被肃清,叛乱之人多数被玉罗刹亲手绞杀,那个冒牌货万火树被拖下去的时候,玉罗刹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和云氏不是有一个孩子吗?你刚刚让他去死了。”
万火树目眦尽裂,疯狂嘶吼道:“玉罗刹,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万火树嘶吼着被脱了下去。
玉罗刹高坐在血腥味浓郁的大殿上,低声自语,“父子相残?果然是一出大戏,左护法当年的话也算应验了,可惜没应在本座身上。”
“教主英明,少主年纪虽小,已见天人之资,淡薄之志,教主不必多虑。”紫衣站在一旁护卫,沉声道。他口中的少主,自然不是玉天宝。
“天人之资?算吧,阿雪确实习武天赋出众,可是玉天宝……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得当日没办法找到气感都是骗我的,真是好本事,当年不过五岁稚龄,连我都骗过去了。”玉罗刹道。
“骗过去了又如何,一力降十会,再聪明,不也炸死在密室中,还是他的身父让他去死的。不知他泉下知道这个消息怎么想,又不知那万火树怎么想?”
“能怎么想,万火树此人,利欲熏心,薄情寡性,当年本座从死人堆里把他挖出来,他根骨不行,无法习武,做了本座的替身,一应享受都是最好的。可惜啊,当了几天假教主就忘了自己是冒牌货,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可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忘恩负义的东西,还能看重一个从未谋面的儿子不成,他若是真的叛成了,有多少美人得不了,有多少孩子生不了,那是恐只会觉得成大事必有牺牲。本座最后刺他两句,不过是他现在做阶下囚,让他心里更不好受罢了。至于玉天宝……”玉罗刹沉吟道:“本座可不信他真的死了!”
“蓝衣呢,密室查得怎么样了?”玉罗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