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本该睡的快一些,鹰绰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大概是第一次睡在驿馆的缘故吧。她看向窗外,就这么突然走了,也不知贺兰勤会不会生气。
不过她不后悔这个决定,有些甜蜜的毒药,沾一沾就罢了,一定要毒发身亡吗,她还不想死,也不想要他死。
数百里之外,一支队伍在大道边百步开外扎营夜宿。几十顶帐篷扎了起来,篝火上架着铁壶,翻滚起沸腾的水花,很快有人用刀鞘挑起来,放在地上缓缓倒进几个大碗。碗里有干粮,滚水一烫就是好饭。
如果站在高处看,便能发现这些帐篷不是随意安排的,而是围绕着中间那一个几乎均匀的围了两圈。一名马族将士端着一碗烫好的粥还有一盘烤过的肉干,端进中间那帐篷。
“族长,用过饭早点歇息吧,还有五六天的路程呢。”粗声粗气的汉子,说出的话却体贴的很。
虽说只是临时歇脚的地方,这帐篷里布置的却丝毫不显仓促。地上铺着羊毛地毯,主人侧卧在一张虎皮垫子上,面前小几上有不止一把酒壶。
躺在上面的自然便是马族族长马钢,虽然生在放牧为主的马族,他却并不热衷骑射,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缩在大沃原修建了数百年的古老城池里,在那里面与众多部族首领勾心斗角是他所擅长的,所以他更像个生错了地方的阴谋家。
所以他的父亲不喜欢他,不过他不在乎。他固执的认为,那些人全都不懂他,所以他也无须迁就任何人。他的夫人、儿子还有身边许多人,都不懂他,他也乐得自由自在,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除了每年一次的祭祀和秋猎,他几乎不离开他的宫城。所以在一众首领中,只有他的肤色最为苍白。也由于常年耽于酒色,苍白之外,还多了下垂的眼袋,以及深深的法令纹。
这一次迫不得已的长途跋涉,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所以这一路他都十分严肃的模样,让身边人轻松不起来。
“放下,出去。”
“是。”将士放下东西,后退两步出去。
马钢阴郁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离去时掀起的帘子,透过那空隙他看到了黑黝黝的天幕,没有一颗星星,是什么地方下雨了吗。
他端起碗,吹着上面的热气一口喝下,这寡淡的滋味又让他眉心皱起沟壑。愤愤吐出几个字:“小兔崽子!”
值夜的将士两人一组,骑在马背上,在方圆一里内巡视。山林毕竟不同于草原,视线很容易受阻,他们已经尽量挑选了空旷的地段,只有一小片林地需要加强戒备。
两名将士仔细的看过,彼此点了下头,示意可以放心。随后改变方向去下一个视野开阔处。两人离开后。不过几个呼吸间,几个黑影如暗夜中的幽灵冒出来。从树冠,草地露出行迹,慢慢靠近营地。
先前的两人已经走远,下一队也还没有靠近。走在最前的黑衣人抬手示意,十几个人一字排开,同时迈步狂奔!
这样大的动作自然引来巡视将士的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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