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挑起来的。鹰绰知道贺兰勤一定有后手,但他就是不肯主动说。她想问的话,他又色眯眯的顾左右言它,以致鹰绰赌着气不问。
而他们最快也要今夜才能到达贺兰族最北端的据点,鹰搏,贺兰贤等人此时都在那里。
贺兰勤睁开一只眼睛,说的话却跟她的问题无关:“今夜便可赶到大营,到时候我们说话就没这么方便了。”
鹰绰装傻:“到了地方,就可以安稳的睡一觉了,免得你总说被马车颠散了骨头。”
贺兰勤笑的狡猾兮兮:“我们只剩这几个时辰独处了。”
鹰绰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夫,这位不存在的吗?
“坐进来陪我说几句话吧。”
鹰绰想了想,弯腰进去,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鹰绰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新体验,也是她给自己的一点点施舍。如今,要结束了。
“贺兰勤,待我们大事了解,再说别的事吧。毕竟刀剑无眼,我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到最后。”
贺兰勤嗅到一点异样:“即便冲锋陷阵,也还轮不到你冲在前头吧。而且,有我呢,你担心什么?”
“自信是好事,自负就不可取了,大公子。”鹰绰打趣。
“我只当你过分在意好了,因为在意,才患得患失,这样想的话,我会更愉快一些。”
鹰绰挤出一个笑,扭头看向另一边。因为马车速度快,贺兰勤把车窗全都紧闭,防止飞扬的尘土飘进来。所以那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贺兰勤抬手把她的脸扭过来:“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我?”
鹰绰:还没有做好吧……
贺兰勤:“你一直吞吞吐吐不给我个痛快话,是想对我始乱终弃吗?”
“我还没乱……”
“是有贼心没贼胆?”
鹰绰吐出一口气,这是誓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吗?好,说说而已,谁不会。
“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虽然你颠簸了一路,半死不活的,我还是没把握制服你。”
“别担心,我真的身体不适,你要强迫我做点什么的话,我只能屈服了。”
“那样不好吧,我鹰绰虽然杀人无数,但没有强迫过什么人。”
“那是因为他们入不得你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映出对方的影子。
这样要将人融化的对视中,鹰绰几乎想放下所有,就这么驻进那个人眼中。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大概是轧到了石块,打乱了贺兰勤的眼神压迫,使得鹰绰咳嗽一声,后退一些,让两人间的氛围不要太过暧昧。
“公子,后方有消息……”
鹰绰终于得以逃脱。
天将黑之际,众人停下就着凉水吃了些干粮很快上路,一鼓作气,下一个落脚点就是大营了。
这一段路已经靠近北方,树木稀少,路上砂石略多,许多地面光秃秃连根草都不长。虽是夜间,满天繁星还有一轮弯月,倒是方便了他们赶路。
车夫一路都很少话,此时大概是即将到达目的地,心情放松了不少,不时哼几句小调。夜间无风,空气有些干燥的土腥味,除了马蹄声,偶尔还有一两声受惊的鸟叫。这一切都给人很安详的感觉,但是鹰绰无端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