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兰勤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来。“他居然还敢回来!”
这一瞬间,贺兰勤是有些羞愧的,他记起他曾经说过“人生漫漫,卧榻之侧有人虎视眈眈,倒也不寂寞……”
狂妄,实在狂妄至极!
马族没有杀了他,有了今日灭族之灾,而他没有杀死马骋,贺兰贤方有此一劫!原来,斩草必要除根方是对的!
鹰绰:“我相信,你一定能捉到马骋,替他报仇的。”
“我找不到他,我连他从哪里进来的都不知道……”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贺兰勤低头,垂落下来的长发将他与世隔绝。
“总会有办法的,你现在是太心急了。你冷静下来,很快能想到办法,这天底下没有能难倒你的事。偌大的马族都被你颠覆了,区区一个马骋如何能逃过,你需要静下来,好好休息,然后再想办法。”
贺兰勤满眼皆是苦涩:“我该如何同二叔交代,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亏欠他太多。”
鹰绰面露不忍,手放在他肩头,说什么都没用,就这么安静的陪着他吧。
鹰族早该上路返程的,为贺兰贤之事耽误了两日,准备同王禄将军一道上路。贺兰勤搜查两日无果,也只能先记下这笔账,打算次日护送贺兰贤的棺椁上路。
夜里,贺兰勤同贺兰思一道守在灵前。
贺兰思一身素服,守了这两日,她也憔悴了不少。“勉之,你去吃点东西再来吧,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
贺兰勤摇摇头,看了上方的牌位一眼,回头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侍卫,抬手示意他们都走远些守着,还把门关紧。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站起来走到棺材旁,一起用力把棺盖推到一边。
躺在里面的贺兰贤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但唇上略有些血色,看上去只是昏睡一般。
贺兰勤:“今日仍没有动静吗?”
贺兰思摇头。
“来客里面,无人要看他最后一眼?”
贺兰思再次摇头。
“难道我猜错了,刺客没有混迹在我们周围?”
“这一剑正中心脏位置,任谁也知道必死无疑。若不是他天生……”
贺兰勤:“可是,杀人总会心虚。”他伸手在贺兰贤胸膛上轻轻敲了下,“邦邦”的声响,不似人体,倒像是里面垫了板子。
贺兰思凝眉:“勉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我不知道,”他摇头,“姑姑你有没有发现,有人身形体态与我相似的,或者眉眼长相?”
“你不要多想,你说他清醒过片刻,看向你时目露震惊和不解,你以为他怀疑是你动的手。这件事等他好了你可以解释,那日你分明喝多了,一路都有人看到……”
贺兰勤身形一震,呼吸停滞,一滴汗水从发间流下。
“你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当时,他说不出话来,那口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