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是要难过了。
娉婷被召入殿中之时,微低着头,脸上的红痕十分明显。
沈离忙唤青釉取了药膏来,又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指甲片挑了一点药膏涂抹在她脸上,温声道:“这女子的脸最是重要,这次委屈你了。”
“娘娘说什么话,这哪里算什么委屈?娘娘还为奴婢出了头,奴婢感激不尽才是。”
“是我没管教好宫女,你以后就是我内寝的人,算是二等宫女,你可愿意?”
娉婷一听,忙在她面前跪下了,神色激动道:“多谢娘娘抬爱,奴婢感激不尽。”
沈离将她搀扶了起来,柔声道:“你我自小便有的情分,又何必如此生分,我只怕委屈你了。”
“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又如何能说委屈?”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之后,娉婷才走了出去,而她眼色从走出内殿的一刹那便冷了下去,她又怎会稀罕二等宫女的身份?
况且,若她真的念着这情分,为何在她入了玉兰宫一段时日了,也甚少召她入内殿伺候着,多半还是不信她罢了,她防备心甚强,想要彻底获得她的信任,只怕还要废些时间了。
回了自个房间,一利物朝她投射而来,她手掌一翻,劈头就接下了,是个精致的小刀,上面还带着一张字条,看着一眼字条的内容,她脸色微变,眼底浮现一丝狂喜,他....要回京了!
汝阳王最近一些时日春风得意,贝太师那龟孙子应是怕了,不管他干什么,他连个屁也不敢放,汝南王信心满满,甚至拟定了一份任命!
而这一份任命却卷起了惊涛骇浪,上诏之时,楚寰与都快要坐不住了!
他竟然直接向贝太师下手了,以如此直接的方式,直接就跟贝太师对上了。
贝太师毕竟是太师,纵是汝阳王看似大权在握,实际上,也动不了人家分毫,或许也因如此,他才兵行险招!
而身为辅政大臣的方苞也附议,认同他的意思,早朝之时,便上了折子!
裴楷何许人也?
他是两朝元老,不过,先帝并不怎么看重他,却是个盛名在外的名士。
而汝阳王与方苞选他,有个重要原因,他的长子娶了汝阳王的女儿,而他的女儿则嫁给了方苞的儿子,这种姻亲的关系,也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
所以,上折的时候,汝阳王也将他的名字给报了上去。
裴楷人也在朝中,这一听,吓的是魂不附体,腿都软了,站都有些站不稳。
楚寰沉声问:“汝阳王,你的意思是让裴爱卿接任北军中候?”
“是的,皇上,臣认为,裴大人比贝太师更适合北军中候的位置。”
“那裴大人,你意下如何?”
裴楷走了出来,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力持镇定恭敬道:“回禀皇上,臣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又体弱多病,如何能胜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汝阳王连忙道:“裴大人不必自谦,以你声名,定是可以胜任。”
在他认为,他已把持了朝政,别说楚王了,就算是皇上,他也未必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