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已经衰老的几近朽木还要去打一场明知胜不了的仗。打不打的结果都是一样,还要去遭那份罪干嘛?虽然不明白,但是陈初还是选择支持。
有一种人黄土已然覆身,一辈子的世事沉浮,所闻所见不知凡几,天下的人心世情在他们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可他们年老时,眼睛里依然有明亮的光和锐利的锋芒,一如少年,这是他们看透一切后最终的选择,因而可以为之抛却性命。
前边的十九年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第一次见没想到是在自己的梦里,难不成自己还有这样的壮志豪情隐藏在平日里虚伪的废宅面具下?平日里得不到展现,所以在梦里出来提醒自己么?
可是废宅的生活真的好舒服,98K和哈撒剋都能让自己快乐起来,那样的豪情应该属于纵横捭阖的狂士,可以直面惊世的风浪,自己在他们背后做不怎么坚定的支持者就可以了。
所以他送水递刀,让真的猛士去砍翻世界。
太阳依旧在昨天的位置不曾改变,耀眼的光芒刺透紧闭的双眸,在脑海里留下一片血红色的影像。
皮肤经过之前一夜的修养,此时直面阳光照射时比昨天好了不少,但依旧有些刺痛。陈初已经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他已经没有刀再去挖一个合适的洞穴来遮挡阳光,干粮吃完了,水也只剩一瓶,深处这荒漠之中,他已经放弃挣扎,只等着晕死过后从梦中醒来。
陈初曾经做过一个梦,主角是他和公交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温婉少女,在那个梦里边他们相识相爱,度过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家长里短,千头万绪却好像只是过了一瞬。
而这里,时间每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要你亲手把他送走,深刻真实的无可救药。
日光依旧强烈,陈初却发现了一点不同,温度似乎在降低,那炽烈的阳光好像假象,光亮依旧刺眼,却仿佛太平间的冷光灯,不带半分的热量。
陈初坐起来,天地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平地起骤风,风里居然可以带来凉爽,一股湿润的空气,自远方掠来,陈初感觉干裂的鼻腔舒服了一点。这股湿润的空气很快过去,陈初却感觉它身后,跟着暴雨。
太阳暗淡了一些,陈初甚至可以在朗朗青空中看到几点尤其闪亮的星辰,这万里无云的青天仿佛薄纱,它身后是万里星空。
陈初看着这天象变化有些无奈,大个子的战斗定然波澜壮阔,可是他这个做梦的人却好像缺少经费一样,只给一些边角料一样的信息,这个连当年用诺基亚看文字版NBA联赛直播都不如。陈初一口猛槽在嘴,却不知从何吐起。
青空越来越薄,更多的星辰浮现,阳光已经暗淡到与冬天的残日夕阳仿佛,更多的湿润空气经过,地上本来随风而起的沙尘落地,作为北方人的陈初知道,暴雨真的不远了。
天际传来雷鸣,雨气生云,雨云越来越多渐成墨色,将太阳完全遮盖,天地晦暗一片,雷闪电鸣,在雷电之间传来狂呼怒喝,陈初听出来那声音的主人是谁,真是不可思议,昨天那副行将就木的衰老身躯,竟然还能爆发改换天地的伟力。乌云里偶尔会闪过金光,照出模糊的人影,乌云聚集的越来越多,云气翻滚间如同墨海,那人影在海中驰骋,天地一片静穆,只有狂风在人间呼啸仿佛擂鼓,金光暗淡,鼓声却越来越疾,突然,巨大的霹雳声起,一道粗壮的雷霆贯天通地,金光消逝,暴雨倾盆,久渴之人,终于见水。
这雨不知要下多久,陈初坐在山顶,有点惆怅,那个大个子巨人终究时没有回来,他还活着吗?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云消雨散,露出澄明天空,此时,天际半轮红日渐渐浮出,
陈初忍不住的为那个大个子叹息,还是没能赢下来?不过随后就发现了这个太阳与之前有些不同,它缓缓上升,照射到身上的光线似乎有些温柔。不痛不痒,暖洋洋的。
巨人终究没有回来,可是他的木棍却跨越虚空,飞到山顶,插在陈初面前。
陈初盯着那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棍陷入沉思,这东西飞过来,找我的吗?
插在地上的木棍表面却渐渐升起了蓉蓉绿色,枝条从木棍裂开的缝隙里抽出,迅速抽长,山顶的土地龟裂,陈初能从裂开的缝隙中看到地下深处疯狂蠕动的根茎,地面上的木棍主体表面不断裂开,直径一直增加,转眼间就从一根光秃秃的棍子,变成枝叶繁茂,冠盖盈天的参天巨树,过了一会,巨树似乎停止了生长,最先抽出来的,也是最粗壮的那根枝桠突然蠕动起来,枝桠的顶端伸到陈初面前,那上边有一个火红的桃子刚刚生长出来,他看着巨树,指指桃子问道:“给我的?”没有任何回应,陈初摘下桃子,那枝桠又抽了回去。
陈初看着桃子,几乎透明的表皮下边有着仿佛岩浆一般的果肉。
拿着桃子的陈初还在想要不要先吃掉先尝尝口感,这玩意一看就是高档货,味道只能在梦里体验。
刚刚张开嘴,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巨大的如同蟒蛇一般的根茎在地上地下翻滚,朝着四面八方倾泻*出去,根茎上不断有一株又一株的桃树生长出来,根茎继续向远处翻滚,似乎没有尽头,有的树上能看到红艳艳的桃子,大部分和普通的桃树没有什么不同。
陈初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有些熟悉:
弃其杖,化为邓林!
山海经的典故。
是夸父吗?
桃林还在生长,远处急速飞过来好多个黑点,有些黑点一触即分,随后又迅速冲到一起,黑点们目标明确,就是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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