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话 历史重演

渐熄灭，她用近乎呓语的微声翕张着双唇。

    “但是……不重要了……”用眼神示意男人不必自责，索拉乌眼里忽然浮现出少女般的娇羞微笑来。

    她轻轻伸出手，想要去摩挲Lancer，你不要为我难过……”

    “我的一生里……能够……能够遇见你……已经……非常满足了啊……”

    女魔术师满足的笑靥开始和格拉尼娅的面容重合，对主君的愧疚、对女人的自责和对骑士道崩溃的种种情绪，让这位英雄几乎陷入到极度痛苦的地狱中去了。

    “你能……抱一下我吗？”残存的意识开始溃散，索拉乌用虚幻的声音低语道，“Lancer？”

    “……”

    对于这样一位深爱着自己的女性，她生命中最后的乞求，像Lancer这种考虑别人远多过自己的男人是不忍拒绝的。可一旦他答应了，就又将重演生前的那一幕，为了爱情而背弃自己的主君、背离那崇高的骑士精神。

    此时的Lancer，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好像正被滚热的沸油煎着一样，不知该如何抉择。

    但是——时间是不会因为他的犹豫而停止的。就在他略微踌躇的几秒内，索拉乌用无尽哀怨的目光凝视着英灵，停止了呼吸。

    “不……不……”

    作为供魔者索拉乌的死亡，让Lancer瞬间就有了感应。如果不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找到新的供魔者，Lancer这位英灵就会因魔力不足而退出圣杯战争了。

    但是，此刻的Lancer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因为他不必要的犹豫，而让一个挚爱他的女人怀着无尽的遗憾死去——这样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他心若刀绞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男人抱起了索拉乌的遗体，像是恋人一般紧紧贴着她的面庞。感受着那渐渐冷却下去的血的温度，Lancer发出了充满痛苦的低吟：“索拉乌……”

    “……”

    而恰恰就在同一时刻，凌乱的轮椅滑动声音传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悲愤欲绝的大吼——

    “Lancer——！！”

    那一声悲吼扭曲凄厉，几乎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倒和垂死的野兽没多少差别。Lancer在震惊之下霍然回头，“肯尼斯大人……？是您？”

    “滚开！”

    用憎恨怨毒的目光扫了Lancer一眼，他匆匆转着轮椅，来到了索拉乌的尸身近前。当那苍白无生气的脸和刺目的血泊映入眼帘时，肯尼斯只感觉头脑中一片眩晕，一头从轮椅上栽倒下来。

    “肯尼斯大人——”

    这个关头，又是忠心耿耿的骑士扶住了他。但是，已经变成残疾人的魔术师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反而用极为厌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英灵——

    “Lancer，你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索拉乌会死？你口口声声要对主君尽忠，为什么你却让她死了？！”身体残障和痛失妻子的双重打击，让时钟塔内有名的神童走向了疯狂的边缘。

    “……都是我的错，肯尼斯大人。”没有一句辩驳，Lancer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是我没有保护好索拉乌小姐，才让她被敌方的Master所偷袭。因为没有正式缔结契约的缘故，我们之间的气息感应很微弱……”

    “那就更应该加强警惕啊！垃圾！”像是被激怒了一样，肯尼斯神经质地打断了英灵的话，“要是圣遗物没有被偷就好了……我就不用匆匆忙忙召唤你这种劣等从者了。我们之所以会落入这幅惨像……全都是因为你太没用！你这满口大话的废物！”

    默默忍受着御主歇斯底里的怒骂，Lancer始终以骑士的姿态单膝跪倒，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反抗之意。

    然而，这样的画面却更加激怒了肯尼斯。他的怒气渐渐冻结，用一种阴冷的口气狠狠说道：“——而且，你又一次用美貌去勾引了主人的未婚妻……简直是罪该万死！Lancer！”

    PS:排版有误，已修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