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政体底下,面对着巨大民众呼喊着要民主共和的议长其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像是风箱里头的老鼠的活儿,但奈何名义上的身份极高,大伙儿总得对她多几分尊重。
何况两面不讨好,有时候也就是两面都得拉拢着,这个筹码,不能随意让它到了另外一头去。
唐家和冯家在军事上的对峙,反而是滋生了上京一大批的投机分子,实际上这位庄先生的上位,就是“瑞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写照。
或者正是因为“外强中干”的原因,这位庄太太是出了名的爱摆架子,难讨好的很。做事说话,在讲究之余,总有几分说不出地刻薄。
她有双格外细长的眼眸,瞿凝这会儿和她对了两眼就发觉了:这人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斜斜的,带着些微轻蔑的打量,让人很不舒服。
庄太太看了一会,旋即就笑吟吟的拿团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脸,一双眼眸滴溜溜的在唐钥身上打了个转儿,开口说道:“唐三小姐的表演,相当不错啊。”
“夫人过奖了。”瞿凝淡淡笑了一笑,“不过我们少帅是十分支持三妹妹多学一点本事的,钢琴,一方面是三妹妹自己喜欢,另外一方面,也是为着陶冶情操。不过咱们三妹妹可最是多才多艺,钢琴演奏其实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摸不清庄太太似讽似赞的语气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话虽多,却十分小心。
庄太太笑着点了点头---但她的笑容不太自然,相反的却像是有几分嘲讽:“那是当然。”稍稍一顿,又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唐钥道,“不过三小姐,听说前些年,教你钢琴演奏的,是一位男琴师?”顿了一顿,口气又一变,像是带着几分谆谆教诲语重心长,显然这句话根本不是问询,而更像是兴师问罪,“虽说咱们现在都讲思想解放,但像你嫂子说的那样,女孩子家还是得检点一点的好。毕竟,相夫教子,成婚嫁人,打理内宅,才是咱们女子的责任。三小姐你说是不是?”
瞿凝眉头已经深深地皱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这位庄太太,虽说脸上还挂着十分客套的笑容,但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意。
莫名其妙!这位庄太太,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况这是在别人家里,拿几年前的一桩旧事,去数落别人家的闺女儿?
她要是随这位庄太太这么数落唐钥,那她这个做嫂嫂,也未免太失职了吧!
瞿凝这时候后悔起来:要是知道这位庄太太是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人,她压根不会给她攀谈的机会,压根不会让她接近唐钥一步!瞿凝心里懊恼,面上便卷起了阴云,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被她牵着手的小姑娘已经低下了头,眼中虽盈盈可见泪光,但却十分坚定的自己开口堵了回去:“庄太太的话,我无法苟同。”唐钥抬眸微微一笑,“乐师是我哥哥帮我找的,而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又怎么会不为我的闺誉着想?庄太太,您要是要指责我哥哥不管我的名声,那您该去家兄面前,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告诫家兄,若他觉得自己有错,那么自会认错改正。都说女子应该三从四德,请问我在家听从兄长的教导,又有什么错?”
一番话将庄太太的指责推得一干二净,瞿凝本来要帮她撑腰的话,也咽了下去,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子微微激动的脸庞一眼:很好。这位庄太太要是敢当面去告诉唐少帅,说你妹妹不检点这话,她就给她的胆子来点一百个赞!
庄太太面上紫涨,由最初的轻嘲冷笑,转为后头的不可置信和难以掩饰的愤怒。
她咬了咬牙,死死瞪了这看似温和的小姑娘一眼,冷冷转向了瞿凝:“少夫人的意思,是看不起我们庄家了?”
“……”瞿凝失笑,以一种格外无奈的姿势耸了耸肩膀---这个态度,又放松又轻狎,这才是“真*看不起”,她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手指,“庄夫人,这世界上有资格这么指责我们三姑娘的,只有她的家人。而我实在不记得,唐家和庄家,有什么姻亲关系?”
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嗤笑。
庄夫人的脸色更是难看,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只抛下了一句话:“少夫人,教的好妹妹!”
“……”瞿凝看着她的背影又摊了摊手,姿势又潇洒又随意,一副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眼里的表情,对周围的人笑道,“好了好了,大家还是来吃吃喝喝吧,别为此而坏了胃口啊。”
粉饰太平的将这件事遮掩了过去,瞿凝转手却将唐钥拉到了旁边,找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她揉了揉额角,注视着面前神色安静的女孩子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唐钥沉默片刻,倏然抬起眼眸来,目光流转不定:“嫂嫂不是猜到了么?”
“议亲?”瞿凝顿了一顿,从唇角吐出了这两个字。
然后,她看见唐钥默默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天码完那章我就跟朋友去吃践行饭了。
然后回来的时候彻底喝晕了。
于是双更就木有了→_→于是今天头疼的厉害,也晚了。
下一更……估计在晚上。虎摸一把大家。深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