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易之这孩子罩着呢,谁在学校敢欺负她?”
张易之表情复杂的说:“师父说的是,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三断的。”
我们一起出了安桃,离了小姑父视线,张易之才露出面目,恶声恶气的威胁我道:“夏三断,上次的事我看师父的面子就算了,你不准把那件事情讲出去,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我瞥他,“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怎么会随便乱说?”
“哼,”张易之瞪着我磨牙,最后悻悻甩手离去。
等他走后,许世唯回望了一眼安桃说:“这里离文秀虽然近,却是我第一次来,以前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个好地方?”
我打趣他,“怎么,舍不得走啦?”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古匕首,“我第一次见到姑父这么有趣的人。”
我问他,“想不想去更好玩的地方?”
“更好玩的地方?”
“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六,天天都有耍龙舞狮划旱船,初七到十五每晚都有两个小时的烟火表演,十五十六花灯会,猜谜还可以赢大奖,现金哦。”
许世唯笑着说:“这个我知道,是诸葛镇,可是那个地方说是为了保护民俗和古街,近几年春节期间并不对外开放。”
“我自有办法,你要去吗?”
“好啊。”
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冰面上,许世唯突然说:“夏三断,我想拉着你的手,可以么?”
我怔了下,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悠然唱起歌,“好啊。”
然后我们手牵手,迎着夕阳方向慢慢走,在远处天与树的交际处,漂浮着艳丽的大朵红色云霞。
我对自己说,把所有不快和阴影都暂时抛弃吧,简简单单享受这温柔幸福的时刻。
虽然不知道我的爱人在想什么,但是他的心里,此刻、现在应该也一定只有我一个。
当晚回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院子里一片黑乎乎的,看来大家还是没打算回来。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一个人也乐得清静。
然而就当我准备去睡觉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问:“谁啊?”
对方说:“是我。”
“你是谁啊?”
“我是你宝乐婶!”
那个理发店的老板娘?她来我们家做什么,我想了下去打开。
她进门先把各个房间都打量一遍,“老三,家里没人啊。”
我郁闷,“这么一个大活人不是在你面前站着的么。”
“我是说你们家能作主的人。”
“有什么事儿你说,现在这个家我做主。”
我递了一杯水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捧着,中午在小姑姑家吃了太多菜,把我渴坏了。
宝乐婶笑眯眯的看着我,上身朝我倾斜着问:“老三你今年多大了呀?”
无故有种不祥的感觉,虽然我还是猜不透她的来意,便随口道:“十六。”
“哪天生日呀?”
“二月初八。”
她一脸诡笑,拉长了声音道:“哦,刚刚好。”
“有什么事儿您能直接说吗?”我被她打量的心里很不舒服,低头喝茶。
“是这样的,婶想给你说个对象……”
“噗!”我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不好意思,您说什么?给谁介绍对象?”
她亲热道:“傻孩子,当然是你啊!十六岁,不小了,婶子十六的时候都已经是孩子他妈了!”
我说:“我还上着学呢。”
她连忙道:“可以先把婚定上,下了学再结。”
我拿纸擦掉身上的水,“你想给我说个什么样的对象啊?”
“安桃的,姓赵,父母都是出自书香门弟,有文化的家庭。这孩子呢,人是老实的不得了,最重要的是,还会门手艺,现在跟着咱们村的王大厨当学徒。人长的是没话说,品性也好,吃喝嫖赌抽的坏毛病是一样都没有,就是有一样……”
我起身又倒了一杯茶,看着她,“你接着说。”
“年纪稍微大了点,三十一了。都是年轻时让一个不懂事的姑娘给耽误的,可这也不算是什么缺点,年纪大点体贴,会心疼人,嫁过去不受委屈。”
我淡淡应一声,“哦。”
宝乐婶观察着我的表情,又吞吞吐吐的补充道:“还有就是这孩子吧,小时候腿被马车轧过,走路稍微有点不利索,不过不仔细瞅,绝对瞅不出来,这点婶是绝对可以跟你保证的。”
我笑笑,没说话。
宝乐婶便道:“虽然说你年纪还小,可是自小没个妈,跟着你爹长大,他个大男人也不懂在这方面操个心,所以我就想办个好事儿……人家家里说了,不介意咱们是单亲家庭,只要姑娘好,别的都不是问题。”
见我依旧是笑,她便有些急,“你这姑娘别只顾着乐啊,倒是说句痛快话,愿意还是不愿意,我还等着给人回话呢,你倒是说个话啊!”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开口说:“滚。”
“你说什么?”她显然很意味,因为我脸上还带着笑。
我依旧笑着解释,“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