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围了一群人,走过去一看,一副惨相撞进眼帘,肖飞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一个妇女躺在地上,肚子被刺刀捅破,肠子流了一地。
几个人围在死者身边哭,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直往他死去的母亲的胸前拱,他饿了,想吃奶了。那种情状,惨不忍睹。有人把孩子抱走,又有人拿来一张破苇席,盖住尸体。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肖飞脸色刷白,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白玲双手捂着脸,不敢看下去。
另外一家,被杀死一个老头。还有一家被杀死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个村子都在哭声中。
有人告诉王大彪:“快回家吧,你家也出事了。”王大彪慌了,撒腿就朝家中跑去,肖飞他们紧紧跟在后面。
果然,王大彪家也遭到洗劫,虽然房子没有被烧掉,但屋里东西已被抢劫一空。父亲躺在地上,头被子弹削去半边,妻子躺在大门外,脖子被刀砍去一半,鲜血染红了地面。
王大彪大叫一声:“天啊——”一口气上不来,便憋了过去。
肖飞连忙抱住王大彪,揉劳宫,掐人中,好半天,王大彪才回过气来,哭一声大,哭一声孩他妈。
这个坚强的汉子,受这无情的打击,险些垮了。悲伤和愤怒让他难以控制自己,连说:“我的家没了,我的家没了……”
肖飞和志远白玲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样惨痛的事情,内心震撼的无以形容。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肖家大院玩耍,在肖家祠堂里读书嬉戏。而现在,鬼子的暴行,残酷的现实,忽然让他们长大了。
猴子咬住牙根,紧紧抿住嘴唇,仇恨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紧握的拳头不停的颤抖。
白玲脸色煞白,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轻轻拍着王大彪的后背,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志远稍微冷静一些。他对王大彪说:“大哥忍住悲伤,准备后事吧,毕竟对于死者来说,入土为安。”
兵荒马乱的年月,一下村上有这么多人被害,那些传统的殡葬仪式都无法进行了,只能一切从简。
那些侥幸没有遭到不幸的人家,都过来帮忙,有棺材的用棺材,没有现成棺材的,好歹找几张芦席把死者卷起来,抬到野外,草草埋掉了事。
接下来,整个王家湾沉浸在悲痛中。鲜血,催化了肖飞从一个顽童向一个战士的转变。心中升起仇恨的烈火,演变为战斗的欲望。
他渴望战斗,他不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能杀死多少鬼子,但他必须战斗,必须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忙了几天,死者都已安葬。但这个小村子海笼罩在悲痛的阴影里。
王大彪是小康之家,虽遭鬼子洗劫,但还是藏了一些银钱和粮食,肖飞他们的生活开支还是没用问题的。
白玲每天练习无相心经。自觉身体大好。偷偷把口诀和练法告诉肖飞。肖飞练过几次,觉得神清气爽,内功也大有增进。
肖飞每天盘算这打鬼子的事,王家湾那血腥的场面时时在眼前重现,但他不知道凭自己的一双手,怎么和鬼子战斗。
白玲走来了,对肖飞说:“飞哥,有一个杀鬼子的机会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