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轻轻蹙了蹙眉,道:“筋骨尽碎,五脏移位,失血过多……姑娘,无论你找谁为他医治,普天之下,都是没有人能够救他了。姑娘,节哀。”
沧然眸光一闪,固执地盯着江月白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江月白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了,姑娘请节哀吧。”
“我不要节哀!”沧然突然爆发,一把从椅子上站起,眨眼便到了江月白的面前,揪起江月白的领子,仰起头拼命地怒瞪他,怒吼道:“我不要节哀!你听到没有?!我不要节哀!”
青衣小厮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这么彪悍。
虽然害怕,但看到沧然这般无礼,青衣小厮还是勇敢地跳了出来,怒道:“放开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救他是公子好心,你没有资格责怪我们公子!”
江月白俊秀的眉蹙了蹙,眼底涌上一丝恼然,眼神已有些冷漠地看着她,“放开我。”
“不放!!”沧然死死揪着他的领子,就像无赖般倔强地低吼:“你不是第一神医?给我救活他啊!那些生死人肉白骨之术呢?使出来啊!!”
“你还知道生死人肉白骨?”江月白本来有些憎恶,突然又奇怪地看着她。
“我略懂医,但我救不了他。”沧然像一头被激怒的牛犊子,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他:“救他!!”
江月白淡淡地拂开她的手,“生死有命。”
“我不信!”沧然毫不犹豫地吼道。
江月白怔了怔。
看着她倔强地跟他说她不信命,看到她红瞳里闪烁着疯狂的色彩,他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
最终,他还是不忍她执迷不悟,淡淡地开口道:“他失血过多,且筋脉尽碎,无法进行换血。除了先天补血之物,但此刻时间已不够,而且不可能找到那样东西……”
“是什么?”沧然双眸突然发光,死死揪着他。
江月白无奈地张唇,准备说出那样东西令她死心,“那是生长在地狱血池的血蟾蜍,吸尽千年鲜血而生,天生补血之物……不过那只是书上记载的传说,地狱,谁也没……”
“你说血蟾蜍?”沧然听他说到后面,才突然反应过来。
江月白的话顿住,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是啊,血蟾蜍,怎么了?”
还以为她听到血蟾蜍会绝望,没想到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懊恼。
接着,是气愤,再接着,是狂喜和希望。
她依旧揪着他的领子,低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血蟾蜍有用!!”
江月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早告诉你又如……”
话才说到一半,她突然松开了揪着他领子的手,接着又把背上的小包袱拆下来,在里面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在哪儿……在哪儿……幸好没丢!”她突然激动地举起一个纯黑的盒子,接着猛地扔给他,“给你!”
江月白下意识接住那个盒子,一道寒气袭来。
“那是什么?”江月白疑惑地看着她满是血污的脸上,双眼绽放着耀眼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