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然现在才知道,经过这些日子,她对夜溟的感情有多么深。
冷漠无情的一个人,可以眼睛不眨地斩断自己亲人双足的一个人,可以以杀人为乐趣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了离开而如此难过不定。
沧然自嘲地一笑,在夜溟看不见的角度,眼角闪过一丝痛苦和愧疚。
沧然拿过纸和笔,“不行,我一定要送你一件礼物,当做留念。”
最后四个字别有深意,夜溟却沉浸在今晚的幸福中单纯地以为她只是说生日纪念,于是便没有反对,兴致勃勃地坐在桌上,托着腮子一边看她写东西一边想着要给什么礼物阿沧好。
沧然压住心头的情绪,用炭笔行云流水地在纸上写着。
她在写《孙子兵法》。
虽然她要离开,但心里还是记挂着夜溟的安危,把这些东西给他,加上他本身高强的武功,希望他可以平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沧然把脑子里最完全的东西记了下来,递给他。
“明日再看。”
夜溟温柔地笑着,听话地把纸张收好。
“阿沧,我也想到了我要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沧然怔了怔,柔和地笑着。
她没拒绝,因为她也想要他的一些东西,以后可以留念。
除了在瓜洲渡的那支发簪,他们之间可以纪念的实物也太少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贪慕虚荣之人,不注重物质。
但如果要离开的话,她希望,以后可以多一些他的东西来寄托思念。
“我要送你……”夜溟抿了抿唇,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我要送你——三皇子妃之位!”
夜溟语出惊人。
沧然表情凝住。
内心一瞬间爆发出来狂流般的感动和愧疚,汹涌而炽烈,在她心底撞击着,澎湃着,似乎要撑破她整个身体。
“阿沧,我们沧海皇室很开明的,只要是皇室子嗣有喜欢的人,不计较身份来历,只要不做有危害皇室的事情,都可以做正妻。阿沧,我保证我只对你一个人好,等我长大了,就娶你为正妃好不好?”
夜溟笑了,“这是一份七年后才能送到的礼物。阿沧,你要不要?”
沧然的心沉到谷底。
她看着他,表情僵凝而灰霾。
处于兴奋激动中的夜溟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阿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沧然摇摇头。
“是不是方才沐浴的时候受凉了?”夜溟焦急起来,“我去叫军医。”
“不用了。”沧然拉住他,眨眨眼,努力压去眼睛里的酸涩,“我没事。”
“真的没事?”夜溟狐疑地探探她的额头,“你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嗯。”沧然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她怕再说出去她会忍不住露出破绽,她怕再说下去她会放弃对自由的向往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
“阿溟,我们睡吧。”
看到她的脸色不好,夜溟早就把要娶她为妃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小心翼翼地拥着她,万分关心和呵护,“阿沧,我们走吧,去睡一觉就好了,你一定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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