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色的手,手指枯槁苍老,看着又冷又硬。
一根银色的绳子,绳子下端系着一枚硬币,左右,左右,来回摆动。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的房间有一只蜡烛在孤独的燃烧着。
人影在摆动。
镜子里是半张苍老又严肃的面孔,如同沟壑的褶皱将五官挤压扭曲,夸张红润的嘴唇,皮笑肉不笑。枯白的面容,高耸外扩的颧骨上画着腮红。
老人留着长发,穿着中山装,长长的法令纹挂到嘴边,严肃认真的对着镜子唱着歌谣:
“竹跳跳,跳河马,河马就在清河上,上梁房,打竹虫,虫儿落在清河上,清水清,长河长,谁家的小孩在清河上。”
烛光在摇动,老人的脸好像融化了,一滴油顺着老人的额头滑下,滑过鼻尖,落在桌上。
啪嗒。
啪嗒。
汗珠越来越多。
桌子上堆满了蜡油。
镜子里的老人闭上了眼睛,一双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搭在了老人的肩膀上,然后慢慢滑向他的脸,他的嘴边,慢慢的撑开了他的嘴巴。
老人大张着嘴,瞪大着眼睛。
蜡烛在燃烧,越烧越旺,老人红色的舌头被拉了出来,倒映在镜子上,镜子里的老人皮笑肉不笑,接过了舌头按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烛光摇曳。
硬币的倒影在墙上晃呀晃,那只手慢慢的缩了回去。
镜子里的老人,苍老又严肃。
……
陈渊平在医院里闲逛的时候,看到了真酽趴在病房外面偷偷的向里面张望着,便有些好奇。
“这个老爷子怎么进来的?我看着挺正常的啊?”陈渊平站在真酽身边摸索着下巴不解道。
“抑郁症?还是来养老来了?”
“不清楚。昨天进来的。”真酽低着头拿着画笔一会抬头一会低头的。
“你这画的啥鬼故事?还站人门口画,这大白天瞅着都渗人。”陈渊平看着真酽手里的画册,不禁打个冷颤。“这个认真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间闹鬼了呢。
“这里的人跟鬼差不多。”真酽头也没抬的和陈渊平搭着话,好像很匆忙的样子。
“你又来采稿子了?”真酽问道。
“也不算是,闲来无事就来逛逛,顺便找找灵感。”陈渊平打了个哈气,摇摇头,“最近休息。”
真酽也跟着打了个哈气。
坐在门边的小护士也打了个哈气。
陈渊平四下望了望,掏出了录音笔就往屋里走去。
“不行!”坐在门边的小护士站起身来对着陈渊平说道:“老爷子怕生。”
陈渊平只好作罢。
“老爷子什么病进来的?”陈渊平靠在墙上与小护士问道。
“妄想症,认知障碍,躁郁症。”小护士坐在门边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屋内的老人。
“老爷子把人的手指咬断了,吃了。”小护士轻声的说道。
陈渊平皱皱眉头,“这不应该上三楼么,怎么还在楼下。”
“有些手续还要办,他家里人又联系不上,就先扔在这,先看着。别看现在这么安静,刚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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