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地看着楚兰的方向。
她虽然是楚云的庶妹,可是看起来却并不十分为楚云上心,反而更在意的是隔房的堂姐楚兰。
见楚兰显然要吃亏,她就在一旁弱弱地劝道,“二姐姐三姐姐,不要在老太太面前争吵吧?”
“要你插嘴!”楚云出身贵重,自然看不起庶出的妹妹,顿时就呵斥道,“我的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儿?快给我闭嘴,不然我饶不了你!”
她这般嚣张,婠婠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征询地看向承恩公太夫人的方向,却见一个娇俏伶俐的大丫鬟在给太夫人捶腿,太夫人一脸疲倦的样子。显然,当楚家的几个姐妹已经纷争到了这个地步,最难过的只怕就是承恩公太夫人了。
“你又是什么身份?都是一样儿的姐妹,凭什么你倒在我们面前高了一等?”
见楚玉被嫡姐呵斥得眼里都是晶莹的眼泪,楚兰就急忙胡乱地给她擦擦,又冷笑着看住了楚云。
这屋子里因这姐妹俩已经乱成了一团,婠婠就见太夫人房中的丫鬟都在屏着呼吸,唯恐惊扰了这些主子小姐连累自己受罚。她是不欲让太夫人看到如今的情景的,并不是因自己对太夫人有多么的孝顺,而是当看到一位老人用那样哀痛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切,她从心眼儿里觉得同情承恩公太夫人。
虽然她父亲楚三老爷跟她说了,在这承恩公府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给任何人让路,可是婠婠的心性之中是有几分与世无争的。
她垂了垂眼睛,就起身要告退。
“再坐坐。”承恩公太夫人就温声说道。
她依旧慈爱,却多了几分黯淡的脸色,叫婠婠欲言又止。
“不了,一会儿孙女儿还要去陪母亲给大哥哥二哥哥写信,求佛求他们一路平安。”婠婠偏头一笑,展露出几分属于阳光的娇艳来,见太夫人含笑听着,婠婠就笑着说道,“两位哥哥才辛苦,这才几日,可是我已经想念他们想念得不得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对太夫人怯生生地笑了,纯美得如同一朵小花儿。想到了两个孙子的出息,太夫人的目光也温柔了起来。
“那就去吧。”婠婠的两个兄长都出息,是承恩公府难得有能力的,太夫人自然也偏心几分。
且见婠婠和兄长们十分亲昵,她也觉得高兴。
一想到这里,承恩公太夫人的目光就带着几分叹息地看住了正和楚云拌嘴的楚兰。
楚兰没有同胞的兄弟,如今她父亲后院儿里也是姬妾成群,可满屋子的女人,硬是生不出一个儿子。
这就叫承恩公夫人对楚兰感到有几分忧心。
女子在娘家未出阁的时候还好,只要家人关心,自己就能过得轻松顺遂,可是嫁了人却并不是如此,这世上再和睦的夫妻也有拌嘴争执的时候,若一个女孩儿没有兄弟撑腰,那腰杆子都在夫家挺不直,但凡有个什么不快,若夫君没良心些的,见妻子无人做主,只怕会越发作践,到时候连个哭诉求个道理的地方都没有。
哪怕楚兰有个庶出的弟弟,承恩公太夫人都不至于为她这样担心。
承恩公府四房,只有楚兰她父亲楚四老爷膝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人丁未免太不兴旺了。
也不知未来会如何。
这些家中的烦乱闹得太夫人头疼,且见楚云和楚兰还在拌嘴,她就露出几分难言的疲倦。
她也知道楚兰并没有坏心,不过是看不过去楚云的得意洋洋,还有对家里人的怠慢,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看看安静甜美,静若淑女的婠婠,再见一向脾气火爆的楚兰,承恩公太夫人好容易才忍住了心里的叹气。
此刻婠婠正要起身,楚兰正巧和楚云吵了一通,见她要走便拉住她的手臂冷笑道,“我和你一块儿走,咱们不要和轻贱的女人在一起。
“你说谁轻贱?!”楚云顿时尖声叫道。
“说的是谁,你心里有数儿!”楚兰拨开她,就拉着楚云和吓得眼泪朦胧的楚玉一块儿出来。
“你别走!”
楚云打从和宁王定情,笃定了自己是宁王妃,日渐骄横,哪里受得了这个,见楚兰叫丫鬟给挑了帘子要走,顿时就追了出来。
她一把在台阶前握住了楚兰的手臂,却叫后者不耐地甩开。
就在此刻,婠婠就听到了一声尖叫,之后,就见眼前人影一晃,首饰珠宝的宝光才阳光下划出了一道刺目的光痕。
转眼,楚云竟是从台阶上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