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看热闹了。
特别是那起子小人,不仅会看热闹,甚至还会觉得楚家的女孩儿都是放浪形骸的性子,来日对楚家余下的姐妹,也不会有更多的尊重了。
更何况若承恩公心想事成,回头再将献舞邀宠的庶女给送到哪一位皇子的府中,楚家女孩儿的名声就要烂大街了。
“我去瞧瞧。”婠婠只觉得难言的疲倦。
她觉得承恩公府尚未经过一代,就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
姐妹们争风吃醋,为了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连最轻贱的法子都想出来。
更不必提承恩公府的男丁们,也依旧资质平庸,却野心勃勃,连续插手皇位之事,这简直就是作死之中的作死。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将心中的郁闷都给压制下来,这才带着几个丫鬟匆匆地往太夫人的房中去了。
屋子外头,从前婠婠过来请安的时候,总是鸟语花香,岁月静好,可是此刻房中里外却都透着一股子紧绷与压抑,这种难以名状的压抑甚至都传到了外头。
几个穿戴得十分华美的丫鬟大气儿都不敢喘的。
见了婠婠走来,那几个丫鬟急忙给婠婠福了福,挑起了晶莹美丽的水晶珠帘叫婠婠进屋,从始至终,都不敢说话。
那份凝重婠婠感觉到了,就叫她也变得有些紧张。
“老太太。”她进门就唤了一声。
只是太夫人此刻却顾不上她了,甚至余者旁人都顾不上婠婠,倒是一旁噤若寒蝉的楚玉在一旁哆哆嗦嗦地看着楚秀脸上被闹出来的几道刺目的血痕,无声无息地就躲到了婠婠的身后,小声儿说道,“五妹妹,你真的没事吗?”
她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婠婠就侧头迷惑地问道,“我能有什么事?”她就看着楚玉低声问道,“方才怎么样了?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瞧着气得狠了。”楚玉见婠婠好好儿地在自己面前,就忍不住垂头小声儿说道,“五妹妹你吓坏了我了。我听外头的人说,说,说你刻意勾引,说宁王殿下宠幸你了,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今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可是怎么变成了大姐姐呢?”她的声音微弱,婠婠却留意了几分,目光从正在歇斯底里怒骂楚秀的楚云身上转移开,疑惑地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说什么了?”
“我也不知听谁讲的,总之就是在府里头。仿佛说五妹妹专门儿去了宁王殿下的必经之路上围追堵截,还把自己献给了宁王殿下。我听得心里吓坏了,二姐姐仿佛也是听见了风声才杀上门的。我以为五妹妹你……如今不是你,这真是太好了。”
楚玉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婠婠却觉得就算不是自己,这事儿也已经足够糟糕了,果然就听见楚云一边揪着堂姐打骂,一边转头就对太夫人哭着质问道,“老太太到底要宽容她们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偏要我受委屈?!”
之前,四房的堂妹楚兰将她从台阶上推落,令她毁了容颜,老太太就一直在庇护楚兰。
如今,楚秀竟然和宁王有了夫妻之实,可是老太太依旧不发一言,显然是在偏袒。
楚云只觉得伤心得无以复加。
明明她才是正经的宁王正妃,可是为什么老太太的眼睛里看见的永远都不是她呢?
甚至楚秀也太下贱了,宁王是楚云的未婚夫,乃是正经的御赐的姻缘,这都是楚秀的堂妹夫了,可是为什么楚秀竟然还能下得去这样的手,横夺了她的男人?哪怕楚云的正妃之位板上钉钉,楚秀与宁王之间的往来叫楚秀最多也只能做个侧妃,可是就算是做个侧妃,楚云心里也不痛快。
她一把将嘴角微微勾起的楚秀推在地上。
楚秀那么狼狈,浑身都是楚云的抓伤,可是这一刻,她的眼睛里却如释重负。
仿佛是天都帮她,顺利得无以复加,叫她得以侍奉宁王。
有了宁王的庇护,就算是燕王要审查给楚云下毒之事,也别想将她再拖到掖庭狱去,对于楚秀来说,这就是得救了。
更何况,她如今比楚云更进一步,已经是宁王的枕边人,这怎么算,也是她赢了。
她先得到了这个男人。
若是婠婠能听到楚秀的心里话,一定会骂一句无耻。
毕竟,有楚秀这种心态的,也确实是足够无耻的了。
然而婠婠的目光,此刻却没有落在楚秀与楚云的身上,而是目光放空,切切实实地开始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
有了这两个胡作非为的堂姐,也不知这帝都,谁还敢娶她楚婠婠。
会不会她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