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了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这是你的添妆。我本以为用不上,可是没有想到,你是真心要嫁给宁王。”婠婠将袖子里的一个匣子俯身放在楚玉的面前,匣子一下子打开,里头是一只凤凰点翠衔珠赤金长簪,华美无比,赤金生辉,一双凤眼上的红宝石剔透无比,生出了几分灵动的光影。
凤口之中吐出的长长的金链之下摇曳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宝光流转,潋滟生辉,这是一件十分华美的首饰。
楚玉怔忡地看着这只首饰。
她含着眼泪呆呆抬头,看着婠婠。
“就这样吧。”婠婠不想再看见楚玉了,快步就走出了这个令人感到窒息和压抑的院子。
其实她更想问楚玉的是,楚秀的死到底与她有没有相关。
若楚玉真的那么想嫁给宁王,那么不仅是宁王正妃楚云,还有宁王侧妃楚秀,都是她的绊脚石。
宁王一妻一妾都出自楚家。
承恩公府绝不可能再容忍第三个楚家的女孩儿嫁入宁王府。
这不是浪费吗?
可是楚秀死了,却给楚玉让开了路。
楚云失去臂膀,而宁王也迫切地需要楚家更稳固的支持。
婠婠一下子觉得浑身冰凉。
可是她不愿去问,也不愿将家中的姐妹想得那样恶毒。
楚玉或许会有一些小心机,可是却绝不会做那样谋害人命的事。
想到这里,婠婠的眼眶就忍不住发烫,她踉跄着快步走了几步,却见自己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急忙擦干净眼泪转头看去,却见许久不见的燕王正径直走过来。
这个多日不见的皇族青年依旧生得那么高大英俊,沉默着仿若一座山般,可是他看着婠婠,脚下越发地快了,走到了婠婠的面前俯身端详了她许久,方才皱眉问道,“我听说你病了,为什么不留在房中?”
他伸手要把婠婠抱起来,可是婠婠却退后了一步。
燕王的手伸在半路,停滞了片刻,方才慢慢地收回。
“给殿下请安。”
他看着在自己面前重新恢复了冷淡的婠婠。
许久,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看着婠婠红红的眼眶轻声问道,“你是在埋怨我?对不住,我前些时候被父皇调遣去处置帝都之外大营之中的纷争,今日才回,并不是对你的病不放在心上。”
小女孩儿家,生病的时候自然是十分脆弱,可是他却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对他生出埋怨与不高兴都是应该的。燕王也觉得自己或许太过疏忽,见婠婠偏头没有吭声,就上前一步和声说道,“如今我回来了,多来守着你好不好?”
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可是仔细看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尘土与风霜。
显然是在回到帝都之后听到婠婠患病,就顾不得收拾仪容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殿下日后不要再来。我与殿下之间什么都算不上,殿下又何必在我的身上白费心机?”
见燕王挑眉,婠婠想到父亲与兄长,就冷冷地说道,“我对殿下无意,因此才不愿亲近殿下。殿下去了哪里,为什么多日不见,本就与我无关。”
可是莫名的,她的心里却因燕王的解释,变得欢喜了一些。
原来并不是他三心二意,对她没了兴趣将她撇在一旁。
而是公务。
她为心中的轻松感到一慌,用力摇了摇自己的头,这才转身声音嘶哑地说道,“殿下,请回吧,日后殿下不要再见我了。”
“谁叫你哭了?”燕王却并不回应,开口问道。
“不过是突然心里有些难受才哭了。”婠婠就轻声说道。
“你一向心胸开阔,从不会因寻常小事伤心落泪。这府里,是谁伤了你的心?”见婠婠带着几分泪意回头看着自己,燕王就看着她轻声说道,“婠婠,你可以拒绝本王的心,因本王早就习惯。可是……就当做我是一个陌生人,你对我说说心里话,想必心里会好受一些。”见婠婠拒绝一般退后了一步,燕王就勾了勾嘴角说道,“有些话,你无法对家里人说的,都可以来对本王说。”
“我还可以对表哥说。”婠婠突然轻声说道。
“可是他现在不在你的面前。难道你要为了一点小事就跑去罗国公府去和他倾吐?”
见婠婠一愣,燕王就漫不经心地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拍了拍面前的草地,对婠婠挑眉。
“可是我就在这里。”
“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