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之间最近因朝中权势纷争不断,已经如同仇敌一般。
自然,楚家嫁入这两家王府的姐妹,就天然带了敌视。
如今就已经如此,若是当皇子之争越演越烈,也不知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光景。
只怕是……姐妹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一个卑贱的庶女!”楚云厉声道。
“庶女怎么了?二姐姐倒是嫡女,可是不也是行事不正,令人嘲笑吗?”楚梅早就对楚云不满。
承恩公夫人母女从前没少欺负她们母女,为了在这府里活下去,她也没少卑躬屈膝。
可是如今她就要做平王侧妃,父亲承恩公因她的这个身份,如今对她十分慈爱,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她如今的待遇,和身为嫡女的楚云也不差什么。
而且因楚云触怒了宁王,承恩公对楚云十分不满,楚云空有个嫡女的名分,可是如今在承恩公的心中还不及她们这些庶女。
女子在后宅的地位,都是因男子的心意而来。
承恩公母女已经失势,她又何必再忍?
“都别说了!”
燕王就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
虽然太夫人并不愿叫孙女儿们与燕王有什么纠葛,可是却也不想叫这些丢人的事儿暴露在外人面前。
见几个丫头都不敢吭声了,太夫人方才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叫殿下看笑话了。”
“五小姐快人快语,本王觉得十分难得。”燕王一双冰冷的眼扫过楚云,楚云只觉得浑身发冷,而那高大沉稳的青年就的淡淡地说道,“出口污言秽语,自然该反击回去。不然岂不是这世上恶人当道,无辜之人反倒要忍气吞声?”他并未说十分严厉的话,可是楚云却觉得自己全都听懂了。
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咬着牙看着脸色平静的燕王,却见燕王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好好好,你们是一伙儿的,只有我是恶人。我再也不敢碍你们的眼的了!”她带着哭音起身,裙摆一动转身就跑了。
太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婠婠却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只是燕王对她的这份另眼相看,她已经无法回报,因此此后的数日里,她想来想去,还是放下了要开胭脂铺子的想法。
既然不愿牵扯,那就越少牵扯越好。
倒是之后,她有在边关的好友入京,将许多胡人的东西带了来,热热闹闹地,婠婠开了一个铺子。
胡人之物在帝都之中也算是罕见,且稀奇极了,因此开了这几日就客似云来。
连家中的姐妹也都听说了。
不过到底几个女孩儿都十分矜持,并未开口对婠婠讨要什么。
只是过了几日,就到了楚玉入宁王府的时候。大概是唯恐这个侧妃再不明不白地死了,因此宁王匆匆就与承恩公府约定了一个日期。太夫人知道楚玉要被抬入宁王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婠婠却觉得太夫人其实是很伤心的。她越发苍老,可是楚玉却越发精神奕奕,一张姿容绝色的脸每天的光彩已经遮掩不住。只是她到底不过是个庶女,因此也没有什么郑重的大婚,在一个夜晚被抬走了。
婠婠当天晚上,就见楚兰愣愣地坐在园子里。
楚兰将楚玉当成至亲的姐妹,可是没想到在楚玉被送走之前,姐妹翻了脸。
背叛,欺骗,楚玉把楚兰当成傻子一样哄骗了这么多年。
如何才能释怀了?
如今想来,想必楚兰的心里是一定很难受的。
她想了想,却避开了楚兰并没有走过劝慰她。
这样的事,只能自己想开。
别人又能说些什么,又了解什么呢?
只是当三日之后,楚玉与宁王琴瑟和鸣地一块儿来给太夫人请安,婠婠就只觉得楚玉的容貌越发地美丽。
若说从前闺阁之中的美人生得柔媚婉转中多了几分青涩,可是如今成为了宁王的姬妾,楚玉身上的那点青涩已经化作了一种令人无法转移目光的潋滟与温润。她腰肢如弱柳,水眸流转,一颦一笑都是极致的风情,宁王牵着她,用疼爱的目光看着她,那一刻,仿佛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对夫妻。
女子柔美多情,男子深情款款,相视一笑,多了几分默契与亲昵。
不过显然宁王是忘记了。
楚玉不过是她的侧妃,他的正妃还在一边儿看着呢。
婠婠不想去看楚云的目光。
因为太不厚道了。
楚云已经被气炸了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