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所以房内的窗户基本都打开了。
宁子初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绕过屏风,一眼便看到了在床榻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楼阴司。
之前,他还故作无事地坐在一打开门就能看到的桌案前,语气冷硬地让她滚回自己的宁府。
现在,他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别说是赶自己走了,就连自己来了,他也不知道。
宁子初站在距离床榻三步左右的地方便停住了。
她现在的心情很奇怪。
奇怪到有中隐隐的害怕。
她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对楼阴司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了。
宁子初一直以为,自己和楼阴司之前从一开始的喊打喊杀的关系,是可以慢慢地变成很好很好的铁哥们的。
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和楼阴司的关系也正是好朋友的关系。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一份很单纯的,想要跟楼阴司成为好朋友的心情慢慢地变得有些不受她的掌控,慢慢地朝着连她想也没想过的方向偏移了。
在看到床榻上的楼阴司的时候,她慌了。
她的身子是虚晃的,脸色倏然变得有些苍白。
在来的时候,她想过很多种自己在看见昏迷的楼阴司的情景,可独独没有自己现在这一种反应。
胸口是如此的沉甸甸,脑海里全是错乱的画面。
说不清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鼻子忽然地发酸,那种酸涩的感觉,在不断地涌向着眼眶。
她身子僵硬地走到床榻边坐下。
几日不见,或许是被身子折磨,他瘦了很多。
昏迷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凛冽。
宁子初咬着唇,瘦小的手掌握住他凉得不可思议的大掌。
“楼阴司,你醒醒好不好。”酸涩的感觉终于还是忍不住,她带着哭腔看着床榻上安静得不像话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我烦,等你醒来我就滚回宁府,好不好?”
“等你醒来,我再也不在背后说你坏话了,我会努力帮你捉到生魂,好不好?”
她问了无数个好不好,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楼阴司醒来,该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受残魂的折磨……
好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
明明躺在床上受折磨的是楼阴司,自己却会这么疼。
她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的手抓伤了他的手掌,想要将楼阴司的手臂放回到被子里,可却因为她的这一动作,他宽大的袖子缓缓地滑落到了手肘的部位。
刚想替他扯好袖子的宁子初在看到他的手臂的时候,整个人倒吸了一口气。
她几乎是慌乱地将被子掀开,丝毫不顾及男女之别,将楼阴司的衣裳扯开。
“……”
他的衣裳很干净,可身上、手上都带着狰狞的抓痕,有些深得还能依稀看见干涸的血迹和开始愈合的痕迹。虽然,很多的伤痕鲜血已经干涸,但是却可以看得出来,这仿佛是他极度用力地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