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值班人员,按理说不会存在问题。
乔慕很快抓住问题的关键:“值班人员是谁,查了吗?”
南城那边也很快给出反应:“是锋锐的人。”
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这两个值班人员,已经联系不上。”
乔慕心口倏然发凉,并伴随阵痛。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云申的检验记录,此刻去查,绝对是不合格的。
值班人员失踪,要么是被云申转移,要么就是指证锋锐去而复返,对摩天轮做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
云申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溪广场是挂着云申的名字,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也即将成为云申更上一阶的里程碑,陷害锋锐,等同于毁了自己的功绩,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乔慕与谭云无冤无仇,甚至出手帮了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乔慕浑身发抖,一遍遍拨打,却一次也没有接通谭云和苏申成的电话。
这个时候,她方才逐渐冷静下来,才感到一阵阵冰凉和虚无。
过度使用空间的能力,导致她精神状态急剧下滑,四肢冰凉无力,额头一阵阵出汗,几乎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只是凭借最后一点意志力支撑。
白墨抱着她,眼底浓墨幽深,心里一阵阵发紧。
这样的乔慕,才真正叫人心疼。
“没事的,会没事的。”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住地亲吻她的头发和嘴唇,像哄婴儿一样。
乔慕勉力维持精神,问出她最最关心的问题:“医院怎么样了?”
问的是那些伤员的情况。
“现在没有死亡的消息传来,说明就是情况稳定,别太担心。”白墨轻声道。
乔慕呜咽着,她紧靠在他怀里,泪水洇湿了他雪白的衬衣,滚烫灼热,揪心无比。
“我真是没用……”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响起来,揪住了白墨的衣袖不肯放手:“我什么都做不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出纰漏,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不是的。”白墨亲吻她的唇角,带走咸湿的泪水,温声道:“有心人刻意陷害,防不胜防,错的不是你。”
乔慕有心想问更多,她想白墨一定知道一些内幕,只是他一开始没有说,现在自己的状态很差,恐怕更不会说。
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实在太过心安,乔慕荒芜枯竭的心灵得到了安慰,想说话,最终却张着嘴,红着鼻头,肿着眼角,带着泪痕,在白墨怀里睡着了。
一天一夜,她忙着查明情况,忙着吩咐公关应付媒体,忙着安排后续的事情。看似逻辑清晰,实则手指颤抖,心防早已崩溃。
白墨目光幽暗,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陪着她躺了一个小时,直到她呼吸完全平稳,方才沉着脸起身。
他离开了房间,去了对面自己的公寓。
白宇恭候多时。
“丧心病狂!”白宇向来带着笑容的脸上全是怒意,积累的不可置信和愤怒一同爆发:“他怎么敢!”
白墨揉着眉心。
他也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是我们太相信敌人了。”他低声说着:“盲目以为对方是善良的人,遵循游戏规则,是我们自己的疏漏。”
白宇一怔,随即变得有些呐呐的:“乔慕很受打击吧?我们……一开始虽然有所准备,但没有料到,他的做法居然这么极端。”
白墨眸光沉沉,声音阴鸷:“上次树语城的项目,他就使过一次质量不合格的方法,这次用了同样的招数,却有很大的变化。他的目标是我,如果没有伤亡,就无法把祸水东引,转移到九州身上,从而控制我。”
“齐寒秋这个傻.逼玩意!”白宇气得砸墙,恨声道:“人命关天,竟敢这样放肆!”
白墨摇头:“他没有信仰,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早在他派人和阿慕相遇的时候,这个布局就已经开始了。”白墨无声叹气,想起乔慕极度自责羞愧的样子,心底一紧,低低道:“包括那些团伙作案的乞讨者,都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这样才让谭云看似偶然地靠近阿慕,从而顺理成章地开展项目。”
白宇也叹气,眼中不忍:“是啊。当初没有点明,以为事态在可控范围内,我们可以如同上次打败JR一样针对云申,但是……”
他话音未落,戛然而止,好似被人按了暂停键,表情非常诡异。
乔慕抱着一个枕头,穿着淡薄的衣服,赤脚站在门口。
白墨和白宇是背对大门的,因为这处公寓很大,门口在客厅转角处。而大门可以指纹解锁,乔慕的指纹自然是能开锁的。
她全部都听到了。
白墨手指一紧,倏然站起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乔慕眼眶发涩发痛,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