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将军,是魏军,魏军来支援了!”
“哈?”匡梁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的意外神情。
要知道在前不久的邯郸之战中,匡梁可是一听到大梁城被淹的消息就直接无情的抛弃了魏无忌,直接撤兵回国,可以说是卖队友卖得非常干脆了。
但是魏国人不但不计前嫌,反而还派来了援兵。
……
魏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
一脸兴奋的幕僚还在继续说话:“将军,魏国相邦信陵君魏无忌率领着十万魏军自陶邑出发,如今已经从乘丘乘船东进,不日便可抵达东阿,驰援高唐!”
匡梁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脸上原本十分沉重的神情多少放松了一些。
魏无忌啊魏无忌,想不到汝竟然是这么一个识大体之人吗?
……
就在匡梁对魏无忌心存感激的时候,魏无忌的心情却并不算太好。
此时此刻的魏无忌正位于一艘大船的甲板之上,船首的桅杆上高高挂着一面魏国旗帜,红色的旗帜在阳光下颇为显眼,散发着夺目光芒。
在大船的身前身后,几千艘魏国的大小船只遍布大野泽的水面,一眼望去浩浩荡荡没有尽头,场面颇为震撼。
已经是春末时节,放眼望去满眼都是一片绿意盎然,无数芦苇郁郁葱葱的在大野泽的湖岸边生长着,不少水鸟被浩浩荡荡经过的船队惊起,或直接展翅高飞,或扑棱棱的扇动着翅膀躲入了芦苇之中。
一阵脚步声从魏无忌的身后响起,正是钟成来到了魏无忌的面前。
和几个月前邯郸保卫战之时的钟成相比,如今的钟成看上去显然成熟了不少,脸上还多了几道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
这是段干子在收回兵权的过程之中,给钟成的一些小小“纪念”。
如果不是魏无忌一力担保的话,那么恐怕如今的钟成早就已经被段干子给整死了。
毕竟钟成背叛了晋鄙,而晋鄙正是段干子当年最大的政治盟友。
钟成一脸的忧心忡忡,对着魏无忌说道:“上将军,属下觉得这一次的出征必定有诈啊!”
魏无忌头也不回,语气平和的问道:“钟成,吾如今已经不是魏国之上将军矣。”
钟成摇了摇头,道:“……信陵君,大王如今命将军率兵援助齐国,对将军而言绝非好事啊。一旦君离开陶邑,那么大王和段干子便可以动手清除君在陶邑之中的人手,而且……”
钟成欲言又止。
虽然钟成说的都是丧气话,但是魏无忌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而是转过头来对着钟成十分温和的一笑:“而且吾就算是赶到了高唐,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那廉颇,对吧?”
钟成默然点头。
魏无忌笑了笑,突然开口道:“那么以汝之见,若是吾留在陶邑之中,又如何应对大王和段干子咄咄逼人之势呢?”
钟成哑然。
魏无忌拍了拍钟成的肩膀,叹道:“那中山夫人之事,汝相信是吾做的吗?”
钟成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道:“不信!”
魏无忌深深的看了钟成一眼,眼睛之中似乎有着某些欣慰的光芒在闪动,半晌之后才叹道:“汝虽然不信,但是这魏国上下,乃至这天下之人却是信的。”
钟成愤愤的说道:“信陵君之贤名著称于天下,这世人如此庸碌,竟然将君看成好色之徒,何其荒谬也!信陵君何不找出证据,证明清白给天下人看看!”
钟成似乎是想起了这阵子自己在段干子手下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再配上脸上的几道伤疤,看上去神情颇为狰狞。
魏无忌哈哈笑道:“这世间,本就是愚者为多啊!中山夫人一事,吾虽知背后必定是段干子乃至赵国人推波助澜,但如今已经是死无对证,再多纠缠亦是毫无意义。”
魏无忌顿了一顿,道:“而且——即便段干子想要通过此事诋毁于吾,但此事亦并不是毫无办法。”
钟成大喜,忙追问道:“难道信陵君还有办法令这奸臣段干子失势?”
魏无忌微笑道:“这是自然。只需吾此战击败廉颇,那么无论吾先前有多少污名,皆可一战而洗刷。因为到时候大王需要吾,魏国的子民需要吾,既然他们都有求于吾,那么为吾洗刷罪名又有何不可呢?”
钟成似乎听明白了什么,脸上很快就露出了雀跃的神情,但仅仅片刻之后,这份雀跃又开始换成了丝丝的忧虑。
虽然钟成对于信陵君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
但是那毕竟可是廉颇啊!
信陵君真的能够击败那位素来所向无敌,出道至今未逢一败,被称为当世第一战神的廉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