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从来都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做到面面俱到,每一个人都有其局限性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位于前线的匡梁和魏无忌,当然也就不知道位于大后方的齐王建和魏王圉所了解到的一些东西,也自然就不能够理解齐王建和魏王圉发出如此不通人情的命令之缘由所在。
秦国人并没有出兵。
由于这个时代消息的延迟性和滞后性,以及为了验证消息所必然要浪费在路上的那传递信息的时间,因此当齐国和魏国确认了这一个消息之后,已经是战争开打差不多一个月的事情了。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齐王建第一时间就将手中的酒爵远远的扔了出去,正好砸到了一名在齐王建面前跳舞的舞姬额头之上。
随后自然便是一声惊叫,以及磕头赔罪的俗套戏码。
看着面前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好像筛糠一样,额头鲜血直流却完全不敢去擦一下的舞姬,齐王建脸色狰狞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弃了杀人的想法,仅仅是用力的一摆手,从口中狠狠的吐出了一个字。
“滚!”
于是舞姬们就如蒙大赦的滚了。
秦王稷曾经自信满满的吹过牛逼,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齐王建大抵是没有那位秦昭襄王这般本事的,但想要君王一怒舞姬死光,对于齐王建来说倒也还是张张嘴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糟心的消息。
齐王建想了想,干脆出了大殿,去探望自家母后去了。
君王后在听到了齐王建那多少带着几分抱怨之意的汇报之后,也是楞了半晌。
很显然,这位虽然摄政不过数年但却已经在诸国之中确立了信义之名声的齐国太后,还是低估了秦国人出尔反尔的本事。
出尔反尔其实是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本能之一。
于是君王后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说出了一番齐王建最想要听到了话。
“老妇想来是真的老矣。从今以后,一应国事皆由大王自决,老妇便在这深宫之中养老,不再过问。”
即便是齐国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让齐王建从君王后的宫殿之中离开后,脸上露出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笑容。
随后这笑容就被“燕军连破三道防线抵达济水北岸,最多三日时间便可渡河包围临淄”的这个消息给打成了粉碎。
盛怒之下的齐王建这一次并没有选择去惩罚无辜的舞姬或者宫人,而是回到桌案面前奋笔疾书,很快的写就了两份急信。
第一封是给匡梁的,信中的内容和匡梁告诉魏无忌的一般无二。
另外一封则是给此刻仍旧在邯郸城之中的齐国相邦后胜。‘
和谈有必要继续开展,并且立刻开展起来。
之所以齐王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其实和去年的那场战争也有着关系。
临淄和大梁一样,也是靠近大河的,临淄的东城墙之外就是淄水。
如果黄河水能够淹没大梁城的话,那么淄水能不能够淹没邯郸呢?
齐王建可不希望临淄成为第二座大梁城。
而在另外一方面,魏王圉同样也有着自己的考虑。
在这段时间里,魏王圉可是一点都没有闲着。
首先,趁着魏无忌不在的时候清除掉那些群龙无首的魏无忌手下之事自然是被当做头等大事来做。
别看魏王圉虽然一度被架空,但是毕竟也是执掌过魏国多年的成熟国君,因此下起手来也是十分果决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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