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社会人格，H

的眼眸中泛着难以掩藏的亢奋，他的身后是一片爆炸过的焦土空地，那里躺着数不清的......尸体。

    他嗅动鼻子，空气中飘着某些物体被烧焦后的混杂气味儿，浓郁至极，那气味儿穿过他的鼻腔吸入心肺，他整个身体旋即打了一个激灵，神情近妖般痴笑，他哆嗦着十根手指插入茂盛的发丝间，不住的挠，像是陷入某种极端享受的幻觉。

    周围人群恐惧的尖叫声愈发多了起来，还有那因司机慌乱而撞到电杆的急刹车声，亦有不夜城中店铺的歌曲声。

    他在这些嘈乱的声音中扭到身躯，跳起舞来。

    ”H先生，你....“望见这幕的周大宅眼神恐惧，他刚刚亲眼看见H在触碰了一辆警车，接着走出几米远后，那辆警车就直接爆炸。再这样人口密集的夜市，这爆炸直接让部分人当场死亡，成了一具碎尸。

    H伸出一伸手指，晃了晃，示意周大宅不要说话。

    半响，他神色恢复正常，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周边的惨烈景象，笑道：“大宅，有没有发现这幕爆炸后的景色很美，像是巴洛克学派的大师所作的油画。”

    “美.....?“周大宅咽下一口唾沫，隐隐有些哭腔的点头：”美，确实美。”

    “大宅啊，你狠有欣赏水平，像你这么懂艺术的让人不多了。”H转过头，盯着周大宅的恐惧面孔，笑容难以言明，他轻声感慨道：“玩够了，该回去交差了。”

    语闭，他扭了扭脖子，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夹在嘴里，一阵吞云吐雾后，他呢喃道：“大宅，跟着我嗷，可别走丢了。”

    “好...好！”周大宅腿只打哆嗦，他发现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更危险的人手里，看着周围的尸体，他的双腿不住发抖打颤，他从没见过死人，更何况是这么多在他眼前活活死掉的死人。

    他想逃，逃到那金发青年里挨一顿胖揍也好，但为时已晚。

    他恐惧，他不敢逃。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内心懦弱又猥琐的死宅，何曾经历过这种的事情。

    “你想逃？”H突然低下头，墨镜下的眸子仿佛看透了他。

    “不，不。”周大宅连忙否决，满头冷汗。

    H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大宅，你愿意一直当个DIAO丝吗，一个成天无所事事，只在家里啃老的DIAO丝，你愿意吗？”

    “啊？”周大宅身体一僵。

    H摘下墨镜，望着夜空中逐渐出现的直升飞机，轻声道：

    “女人和金钱都是你得不到的东西。那些有着灿烂人生的人们在北岛滑雪，你在家里只能玩电脑；他们在洒满玫瑰的床上亲吻，而你只能在家寂寞的看着自己的左右手。他们在金钱雨下狂欢，你数着老爹老妈的给你零钱计较着怎样节省明天的伙食。你会碌碌无为的当一辈子废物，躲在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间里直到老去死去的那天尸体散发出臭味儿时，被邻居举报，那天将会是你的名字最后被人提起的时刻，往后没人会为你的坟墓献上花朵，因为你的父母早已故去，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记着你。你的生命就此终结，在这个世界除了只剩一抔灰，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你说这样的日子，你愿意过下去吗？”H对着直升机上穿着白色教会服的女人招了招手，转身轻声的问。

    “我...我不愿意。”周大宅僵硬的摇了摇头。

    此时直升机的螺旋桨缓慢减速，周边刮起强风，这片故意被炸成空地的广场掀起黑漆漆的尘埃，一缕刺眼的光照射过来。

    女人拿着强光手电，站在起落架上，淡漠道：“上来吧。”

    H向她微笑点头，又重新带上墨镜，轻声对周大宅说：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跟着我，让我为你开启你人生中的新篇章。”

    “你觉得如何？”H伸出手。

    周大宅愣住，瞳孔里不断收缩，冷汗一滴滴流下...

    他在思考。

    仅是思考女人和金钱.....

    最终，他伸出手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