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脏了……这血脏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开心一场……”
其余再多,便入不了耳了。
后来,幸好得遇一位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的大夫所救。
不错,正是楚问。
十年过去了,北祁天地已改。
北祁自三年前,就更名为北唐,即位的是慕祁的父亲慕容。
“而那皇后……那北唐的一国之母……”祁彧脸上的笑又是讽刺又是自嘲,慕祁心知他说的是谁,没有多语。
果然,祁彧的笑渐渐止住,森森白牙随着红唇一张一合,吐出了那位久违的故人的名字,“是我当时那留在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我的,你的……我们北祁的祁鸢……祁皇后啊。”
祁佑陛下故去之前,曾选了两位肱骨大臣,委以重任。
一文一武,一位是慕蔺,一位是楚河。
可是公元39年时,西魏还在国师的统治之下,年仅十三岁的祁鸢陛下还执掌不了大局。
因为她是女子,更因为她姓祁。
“北祁日复一日的衰落下去,”祁彧把玩着那玉玺,时而抛着玩,时而当作球随意乱踢,“祁鸢陛下因为国事缠身,她劳累至极,辛苦至极……于是,有的人心疼了。”
话音停下,祁彧看向慕祁,“祁儿,不得不说,你母亲很幸运,她嫁了一个好丈夫,你也很幸运,你有一个好父皇。”
即使是肱骨大臣,赤胆忠心。可终难逃朝中红了眼的鼠辈猜忌。
万一楚氏或者慕氏想取而代之怎么办?
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河与慕蔺气极,为了安抚一朝文武,本来身为武将的楚河自愿让出兵权,交予慕蔺。慕蔺自愿让贤,不再任丞相一职。
不,还不够。鼠辈们还是红着眼。
最终,楚河只任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职,官衔平白一落千丈,成了最低。
而慕蔺,明明是握笔的手,却被迫执掌兵权。官位也比楚河高不了多少。
那些鼠辈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于是,原本有楚河慕蔺相助管理朝局的祁鸢陛下,在失去左膀右臂的情况下,越来越力不从心。
人微言轻,在官场上也是如此。
虽然借着辅政大臣的光,慕蔺楚河依旧能站在百官之首,可官衔在那里,说话到底不比以前有分量。
憋屈!可是不如此又能怎样?
还好,慕蔺的儿子慕容打破了这个僵局。
楚河慕蔺与祁佑三人本就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玩伴,彼此间知根知底。这也是祁佑放心将祁鸢托付给楚河慕蔺两人的原因。
而他们的后代,楚云楚问慕容祁鸢亦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
说起楚云楚问,不愧是前将军楚河的儿女,脾气一个比一个大。因此,祁鸢总是如此戏称,“唔,文官的名头,武将的脾气。大哥,四妹,要不将来我派你们去军队当个烧火兵?”
楚云楚问脾气当下一点就着,二话不说便要捉了祁鸢陛下痛打一顿。结果,祁鸢迅速躲在了慕容身后,只探出头,冲楚氏兄妹道,“我二哥慕容可是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们两个有勇无谋大字不识一个的匹夫,可敢来应战啊?”
楚问抱着双臂,“三姐这仗着二哥给她撑腰有恃无恐的样子真欠揍啊……”
楚云也抱着双臂,点头附和,“那就揍吧。”
皇城御花园内,一片欢声笑语。
后来,国运衰落,危在旦夕。
四位少年各怀己志,不问前路吉凶未卜。
楚问习得了一身好医术,见了当时民不聊生,恶疾缠身之状,当下便决定云游四海,救死扶伤。
楚云之父楚河立下的三代以内不得任高官武职的誓言还在,所以任楚云空有一身好武艺也无处伸展。
但是这誓言有个纰漏。
这誓言说的是不得任高官,却没说不得任普通士兵一职。于是,楚云隐姓埋名,参了军。当时,在国师统治下的西魏与北祁交恶,边关战乱频仍。楚云一腔热血,如飞蛾扑火。
可即使他九死一生,即便他战功赫赫,他也只能做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他永远不能做一名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虽然如此,但只要能报国,楚云就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待楚氏兄妹离开扬州后,这皇城里瞬时就冷清了许多。
那年,祁鸢陛下立于城楼,同身旁的慕容道,“二哥……大哥参了军,四妹也云游了……这扬州,一瞬竟如此冷清……”
十三岁的慕容握住十三岁祁鸢陛下的手,“待盛世安康之日,便是吾等重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