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摊在椅上的徐泌峰突然张大了嘴,如同呼吸到人生第一口空气一样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口气吸得如此之大,如此之强烈,以至于空气挤过声带时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嘶哑啸声,徐泌峰自己更是被这股吸进肺里的新鲜空气所呛到,紧跟着就大声咳嗽起来。
意识迅速回笼,徐泌峰挣扎着想从椅上坐上,但不太受控制的四肢使得他在这种努力中从椅上摔了下来,四肢扭曲成一种僵硬而又奇异的造形,抽像派画作那般贴在地板上。
MP里的声音还在平静缓和的念:“El – Ort - Ith - Lum – El – Michael – Solel – Lum – Koelle – Ioetc – Shael – Iss – Dolel – Elelle – Tir – Koel – El – Um – Veel – Jah – Tirelle – Ith。”
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安然得令人发指。这一次,徐泌峰则从里面听出了嘲弄的味道来,嘲弄他死活不相信那些真正的存在的可怕,嘲弄他以渺小体弱的人体之姿也敢以身犯险,挑战一些禁忌般的存在。
不过这些徐泌峰已经不在乎了,他像死鱼一样静静躺在地板上去体会还活着的美好。居然还活着,真好!心里更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明白,是指尖的粗鄙警醒小装置和这个符文之语救了他。他所以为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实际就只是二十秒!
二十秒的时间里,他已经接触到了一些禁忌,从生到死,又由死逃生,去整整转了一圈!
徐泌峰躺了一阵之后他又开始大咳,咳得太猛烈,喉音都散发着一股子血腥气息,怕是支气管都咳破了,细微的血滴从肺里经过口腔喷出来,在空气形成淡淡的血雾。鼻腔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下流,流过上唇下唇,带来一股子痒意。徐泌峰用手背抹了抹,手背立即变成一片鲜艳的艳红,是鼻血。
徐泌峰呻吟了一声,无力的倒下去。他再也没有了半点力气,只能睁着两只无神的眼晴去看窗外的完全变态昆虫失去了想要追随的目标,正自窗外散去,在二十二英吋液晶显示器大小的小窗上留下满目疮癔和厚厚一片如同呕吐物一样的乳白带黄浓浆。
头一次知道,苍蝇碾碎了后的尸体原来是这般的恶心。
看着自己呼吸出来的空气,离口后就拖出长长的白色烟雾,如同正在冬季里呵气那样。现在它正在由浓浓的白雾转淡,一会儿后才恢复正常。呼吸的空气有很长时间都像冰库里那么冷,但身体感觉到的温度却像身处烤炉一样。徐泌峰于是去瞅温度计,它的红色水柱慢慢的在往上爬升,前一个温度是零上六摄氏度,现在它在往七那个刻度上爬,速度很慢。
苦笑了一下,果然,一切都不正常。
在地上睡了近半小时,身体里才积聚起一些力气。徐泌峰翻过身来,面冲下,贪婪的去呼吸接近地面的带着潮意的清新气息。这个过程中,他全身汗如雨下,很快把地板浸出一个人形的痕迹来。
发生的事,太多,又不多,无论哪个细节,徐泌峰都不愿去回想。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洗澡,仿佛这样就可以洗去他全身沾染过的阴暗邪恶气息。
像小孩学步一样爬起来,蹒跚着走了几步,觉得自己可以站立了,徐泌峰第一件事情就去拨掉所有电源插头。他现在真的是惧了,生怕它们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再发出什么可怕的声音。然后,他让那台会播放符文之语的MP一直响,响多少遍都不要紧,一直响着,这才安全的不是?
就在手从MP上收回来的瞬间,徐泌峰的眼瞳猛然收缩后再猛然放大!
MP旁边本来放着一个小雕像,不知是哪个临时女友送的。它原来的形像是一个正在撒尿的小天使,光着小屁屁,两手捏着自己小鸡鸡,脸上的神情笑得狡黠而调皮。徐泌峰收礼物的时候笑称他笑得很猥琐,临时女友则说笑得很天真可爱。不管他曾经是笑得猬琐也好,天真可爱也罢,现在这些表情都离他远去了。他仍是在笑,只是笑得很阴邪,也很恶毒,脸上带着嘲弄与冷漠,两只小手掌也放开了自己的小鸡鸡,一手握成拳向下击出,另一手也握成拳向下格挡,两只手掌里不知从哪里来的血水流了出来,小蛇一般正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徐泌峰的心脏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紧缩了起来,从没有哪时哪刻像现在这样,他觉察到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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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溶室出来的时候,徐泌峰快把自己泡得全身发白,年青的肌肤由于抓擦时用力过重,留下许多快要出血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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