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朱山花手里一滑,给亚瑟盛汤的碗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瞧着地上摔成碎片的瓷碗,朱山花怔然。
“怎么啦?”亚瑟关心的问,没有错过朱山花脸上刹那间闪过的惶然。
“没什么。”朱山花一手按着胸口,蹲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拾捡着破碗的碎片,摇头道:“就是……就是突然之间心里有些发慌,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又下识抬脸看向亚瑟,不安的强笑着想要确认一般问道:“老师,阳毅他……就是去参加一个竞赛,不会有什么事吧?”
亚瑟脸色不变,眼光却避开朱山花的视线转过去看了孙小浩一眼,只见那人小鬼大的小孩脸上控制不住的掠过一片紧张慌乱,随即又强行镇定下来,对朱山花扯开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花妈妈,阳毅哥哥哪会有事。他是去参加竞塞,又不是去利比亚打仗……你瞎担心什么?过年的时候我还巴不得摔烂碗,因为那叫做碎碎平安!我马去厨房拿一个,您哪,可以接着再摔!”
“是么?”朱山花微微放了些心,又道:“给我老实的坐着吃饭,还摔碗?你这熊孩子真会糟蹋东西!”
孙小浩嘻嘻一笑,埋脸到碗里时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只能拼命的往嘴里扒饭掩饰自己的惊慌。
沃尔夫停下啃咬骨头棒子的动作,眼神晦涩的看看孙小浩,又转头去看朱山花。待见到那个女人心神不宁的收拾好破碗继续吃饭时它才重新去咬那根留有不少肉屑的骨头棒子。只是,无论它装得有多努力在啃咬它,那副食不知味的神色仍是掩盖不住。
有那么片刻的时间,它也感觉到了那种让人心神不宁的悸然。这股子不安让它啃着骨头的时候只觉得味同嚼腊,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转着一个念头:阳毅,他……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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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毅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网中间的虫子,挣扎着动弹不得。
粘住他的东西不仅恶心,且还出奇的绵软坚韧,它们柔软的程度像线绳,坚韧的程度像钛合金,整个身体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被牢牢的摁在舱壁上。还有那分泌出来的粘液,青黄青黄的像是胆汁,气味不仅腥臭扑鼻,涂到身上时竟如同被硫酸泼中一样的巨痛。更可怕的是它好像还有着某种特殊作用,可以让人的力气不断流失。阳毅越是挣扎就越感觉到无力,心里当真有些慌乱了,这种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无计可施当中,看到那东西向着自己靠近。
它确实可以被称为是东西,因为它胸腹处绽开一个大洞,比正常人多得超乎想像的一蓬肠道从肚腹破洞内弹射出来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离人类的样子相差太远,比自己还邪恶百倍。偏生它的面孔仍旧是人类的模样,更还是一个可以轻易荣登海报的英俊面孔,其俊美的程度堪比传中的精灵。
宛如天使的面孔,诡异如同恶魔的身体,两两组合到一起的形像具有无法描述的冲击力!
它向着阳毅移动过来,不是在走,四肢都软垂着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并不具有四肢本应该有的功用,而是收缩自己的肠道,像一只章鱼一样用触须把自己的身体向着猎物拉近,整个身体就在机舱地板上拖动着着,一路如同蜗牛一般留下爬过的粘液痕迹。
阳毅被它这副模样恶心到了极点,却又动弹不得,心里虽然慌乱,倒是不怎么恐惧,只冷眉厌恶的盯着它,看着它软体虫一般的身体从自己的小腿一路攀爬上来,直到那张面孔和自己的脸平齐。
似乎在喷出肠道做为武器以后,它连脊柱都没有了,天知道原来的脊柱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而失去了脊柱的支撑,它的脑袋歪斜着向后倒仰,就跟得了小儿麻痹症似的,斜四十五度望着阳毅,笑声嘶哑而破碎,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压出来的那样道:“你也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
阳毅冷瞅着它不语。
那东西努力的又移动着脑袋把脸向阳毅贴得更近,脸颊都贴到了阳毅脸上。
它的脸就跟阳毅想像中的一样冰凉粘滑,被它这样靠着,感觉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蚂蟥吸附在自己脸上。那种感觉只要是心理正常的,都绝对不想再来第二回。
更恶心的是它还不停的在阳毅脸上嗅来嗅去,越嗅声音越是兴奋:“这是什么味道?纯粹的黑暗气息!真香,太香了!”它的声音因为激动而越发颤抖嘶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的味道,有深渊的味道,还有别的味道……想吃。真想吃!”
阳毅心里一惊,陡然看到它肚腹间又有一个东西翻了出来。还没看仔细,那东西霍然覆盖住自己的整个头脸,完全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直到片刻后被它覆盖的地方传来巨烈的被腐蚀一样的疼痛,阳毅才惊觉一件事——那东西是胃袋!这恶心玩意儿竟然能像海星一样吃东西,弹出自己的胃来包裹住猎物,在体外消化它。
头脸处的疼痛,还有被死死困住的困境让阳毅又惊又怒。便在这刹那间,阳毅猛然想起自己刚刚突变出来的部份,尾巴。
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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