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提着医药箱,急匆匆为沈墨诊治。
李青珩坐在床榻边上,焦急看着太医为沈墨诊治。
太医先是给沈墨号了脉,紧接着拿下手,沉思片刻道:“郡主,郎君这伤势我怕是得亲眼看一看,才好对症下药。”
李青珩忙起身便去扯沈墨的裤子:“你看……”
“郡主。”沈墨唤了一声。
李青珩的手顿住,有些尴尬看着什么,又瞧着屋内跟着的四个婢子,着实是人有点多。
沈墨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脱了他的裤子,也许比让他一头撞死还要难受。
李青珩吞了一下口水,弱弱收回自己的手,乖顺站在一旁。
屋内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尴尬的气味,太医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莫名觉得尴尬无比,没好意思开口说话。
许久,还是没有声音。
李青珩看到风吹得帷幔卷起,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将身子从尴尬中抽出来,忙将床边的帷幔放下来,将太医和沈墨与众人隔开。
“太医,您好好帮他瞧瞧。”
太医愣了一下,抹了一把脖子,道:“是。”
很快,便为沈墨诊断完毕。
太医从帷幔底下走出来,面色带着凝重,道:“郡主,郎君没有性命之忧,但这几日不能活动,须得静养三日,每日服药,配合外敷之药,不日才能好。”
李青珩:“多谢太医。”
“我为郡主拟药方,郡主一会儿让人抓药便好,至于外敷药,都是些平常药,我写下来,郡主让人给郎君每日早晚外敷一次便好。”
太医交代完毕,留下一张药方和写着外敷药的名单,交给李青珩之后,便匆匆回宫了。
屋内,李青珩将婢女都遣散出去,这才缓缓拉开床边的帷幔。
沈墨趴在床上,身后是浓浓的鲜血,污浊不堪,可他整个人却姿势端端正正,像是出淤泥不染的莲花一般,与他身上衣裳极为不搭。
李青珩看沈墨一言不发的样子,便觉得心疼。
她坐在床边,看着沈墨,感叹一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沈墨侧脸,语气温和:“让郡主担心了。”
“你要是真不想让我担心,便不要总是参与到这种政治斗争中,你就好好和我过日子,安安心心活几年,你要是哪一天真嗝屁了,我怕是几百辈子都要悔死。”李青珩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沈墨笑了一下,平静而又慎重道:“若真有一日我不在人世,还望郡主能够好好活着,到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
“你不许说这种话!”李青珩直接把沈墨的嘴给捂上。
“我说了,我这辈子就是为你而活的,你是我所有的希望,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次你是最后一次受伤,日后若是有人伤你,我直接砍了他全家!”
沈墨怎么就是……死鸡抽不到架子上,朽木不可雕啊!能不能想一点好的,能不能不要整天死死死的!
沈墨眨眨眼,脖子伸的老长,才算是偏移开她的手一点,露出半张嘴。
“郡主。”
沈墨一张嘴,李青珩便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沾上了一些口水。
她条件反射似的拿开手,在自己衣裳上擦了好几下。
沈墨:“……”
李青珩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恰好对上沈墨的目光。
莫名的,居然觉得有点……心虚。
她假装无事地假咳两声。
“郡主!大郎君叫您该启程了!”
金玉匆匆来报,站在李青珩面前焦急看着她。
“方才郡主不在,大郎君已经等了郡主一段时间,此刻若是再不启程,坊门就要关了。”
李青珩微微蹙眉,面露为难。
她瞥了一眼沈墨身上的伤,沈墨要是这个样子走,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但若是现在不走,到时候要是出了变故,走不掉可怎么办?
正当犹豫之际,李青珩感觉,身后的衣襟被沈墨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