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后还是决定别去折磨自己的舌头了,他在索要蜜酒的时候倒没什么羞愧的,反正这儿都是他的奴隶。
相对于东冠的领主,他们的儿子就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可以说是被半强制性地邀请到东冠的,转达这个意旨的不是他们父亲身边的宦官而是他们父亲身边的法师,他们虽然也暗中豢养了几个法师,但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将这份最后的力量展示人前的,但他们进入柱厅的时候被命令卸除武器,但没有收缴他们身上用以防护自己的符文印章,这让他们勉强安心了一点,而后,当他们看到克瑞玛尔一行人的时候,他们就几乎要完全放下戒备了——这次的牺牲品不是他们之中的那一个,而是可怜的,比维斯的小弟子,或许还有他的“朋友”。
“您的随从呢?”娜迦问:“那个盗贼?”
“他已经离开了。”异界的灵魂说:“我让他去给我办件事情。”
“东冠岛上,不经领主允许而私自行动的奴隶是会被处以死刑的,”娜迦说:“他一旦被抓到就会被活生生地剥掉脊背与腹部的皮肤,然后斩断四肢,压断颈骨而死,他的主人,也就是你也要受到惩罚。”说到这儿,她莞尔一笑,“或许你已经不必在乎这个了,我亲爱的法师,无论如何,人类只会死亡一次,这可真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哪。”
“确实。”异界的灵魂平静地说,而就在此时,他们身边和脚下都传来了极其轻微的震动与齿轮转动时的轧轧声,然后,让骑士修与亚戴尔倍感惊讶地,柱厅的中心,也就是他们站着的位置,整个约有一百尺见方的地面都在往下沉——领主之子们的嘲笑声开始变得大了起来,骑士修向前踏出一步,就现在的高度,他仍然可以借助他的宽剑跃上去,为法师与牧师开辟出一条血腥的道路,但他刚有动作,一排整齐的十字弩就对准了他,箭头无不闪烁着他所熟悉的精钢光泽。
地面还在下降,骑士立刻靠拢法师,而亚戴尔也站在了法师的另一侧,他们看上去并不惊慌,娜迦环抱着双肩,嘴边隐蔽着一个得意的微笑:“您应该感到荣幸,”她说:“我们的节目是被安排在第一位的。”
原先的地面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二十尺之后,一群又一群的侏儒也涌了上来,他们兴致勃勃地用他们的小手指指点着陷阱中的法师——法师做出手势的时候,娜迦放声大笑,不过若是你仔细辨别,你还是能察觉得出其中的一丝紧张,作为一个术士,她倾向于尽全力不择手段地毁灭对手,但东冠的领主并不这么认为,他坚持要在他的祭典中戏剧化地向风暴与海洋之神塔洛斯奉上第一份丰厚的祭品,在这点上他顽固的就像是深海中的砗磲,最后术士退却了,但她还是索要了两个法师予以协助,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到娜迦发出求助的讯号时他们是不会出手的,今天是她体内的龙血每月仅有一次超越人类血液的日子,她能感觉到它就在她的血管中翻腾呼号,就连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铅红色的阴影。
“享受这一切吧!”她高声叫道,而后伸出舌头,一股浓烈的锥形酸液就像是活着的生物那样扭曲着向他们扑面而来。
迎接这些酸液的是比盘绕在黑曜石盘上更为迅猛的火焰,酸液也是液体,一碰触到火焰就立刻被蒸发了,它们共同造就的恶心气味与烟雾弥漫在这个不算狭小但也不够通风的半封闭空间里——娜迦迅速地移动位置,闭着眼睛,凭靠着比往常更灵敏数倍的听觉来搜索对手的位置——同时击碎了身上的一枚防护用的符文印章,
但法师的第二个法术不是为了攻击,或是说,不完全是为了攻击,除了处于被防护状态的娜迦,陷阱里的其他人,骑士修和亚戴尔只感觉自己被猛地抛了起来,他们在穿过烟雾后听到了一叠声惊慌的呼喊,然后掉在了侏儒群里,有几枚避之不及的弩箭击中了侏儒中的几个女性,侏儒们愤怒地大喊大叫,挥着自己的小武器,而亚戴尔握住了一张卷轴,卷轴被撕碎后发出堪比烈日的白光,所有人都看不见了,除了已经抢在他们之前闭上眼睛的骑士与前牧师。
“他们无法逃走的,”娜迦甜蜜地说:“你浪费了一个法术,亲爱的,现在东冠岛上全是士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