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称赞的地方……他们能够存活下来只是因为新王和红龙之女不想在格瑞第的命令下再次同床。”
“那么他们现在又想了?”费瑞克希尔曼声道,她的声音在房间里颤动与回荡,亚戴尔隐晦地深呼吸了几次,而灰袍转过头,向她眨了眨眼睛。
“当然不是,”巫妖说:“只是新王已经无需忍耐了。”
“忍耐?”
“格瑞第正在拼上拼图的最后几块,”灰袍说:“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与之无关的事情都会被忽略与妥协。
“结束之后呢?”
“那个时候,”灰袍说:“也许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很大,不但是格瑞纳达,这个位面,或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魅魔,魅魔以一个优雅而美妙的姿态斜斜地坐在椅子上——无底深渊中总是有着无数窃窃私语,他可不保证乌黯主君格拉兹特就没听到些什么,不,也许他听到的要比红龙格瑞第或是其他恶魔,魔鬼更多,所以费瑞克希尔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如果只是要解决凯尔丝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异常简单,无论是灰袍还是费瑞克希尔,都可以让这位狷狂的红龙之女永远地安静下去,但凯尔丝的死亡是一个象征,一个新王要求克瑞玛尔交付的担保品——如果亚戴尔只是一个普通的,堕落的牧师,克瑞玛尔的一个下属或是奴隶,他甚至不会听闻到哪怕一个字,但就算他告诉所有人说克瑞玛尔只是他的主人——唔嗯,这样拙劣的谎言还是不要在这些人面前说了。
他们知道他是克瑞玛尔的朋友,知道克瑞玛尔不会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如果我拒绝呢?”
“你觉得奥斯塔尔会怎么做?”灰袍说:“他会说,好吧,很遗憾,我去找别人。会吗?”
“格瑞第与新王都对那个工程充满了兴趣,但他们并不会在乎奴隶怎么样。”费瑞克希尔说:“如果你是在害怕……别否认,这是人类的正常情绪,”魅魔温柔地说:“受到伤害会躲避,见到死亡会畏缩……我觉得这很寻常,而且还有点可爱。你不需要为这个感到羞愧。”
“我们会看着你的。”灰袍说。
亚戴尔并不畏惧痛苦与死亡,如果这样他就根本不会来到格瑞纳达——他是先做了这个决定然后才接受了精灵凯瑞本的委托的,不然凯瑞本也不会要求一个无辜的好人为了自己的缘故陷入剧毒的泥沼,但灰袍说会看着他是什么意思?他以为灰袍看中的是魅魔费瑞克希尔,不管怎么说,魅魔虽然在外貌上不太符合人们的想象,但她的魅力值仍然是毋庸置疑的高,同时还具有着一般魅魔无法拥有的巨大力量,就算灰袍不是为了自己的*,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有力的工具也会愿意为之付出一些代价的。
但他是什么?亚戴尔对于自身的价值有着相当清晰的认知,他是——魅魔的召唤者的朋友,难道他还能让这个魅魔离开克瑞玛尔,成为这个灰袍的吗?就算是召唤者也未必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别勉强他了吧,他没有说话,但他的不信任都写在了眼睛里。
“哦,我这都是为了克瑞玛尔殿下。”灰袍说:“你们相信一见……一见我就觉得他应该是我的弟子吗?”
这下子就连费瑞克希尔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灰袍耸了耸肩,他说的都是真话,但没人相信就不是他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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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在克瑞玛尔的宫室里占据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克瑞玛尔的,但谁也没有提出异议——灰袍在格瑞纳达的术士塔群里拥有一座尖塔的最高层,即便它的位置,装备与开间是术士塔中首屈一指并且长时间地被空置也没人敢踏入半步,更别说他只是暂时性地需要一个没有主人的房间。
他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了很多熟悉的痕迹——一个弟子身上,特别是施法的手势与吟唱的节奏,很容易会被看出他是师从于那个导师的,也许有人会质疑克瑞玛尔会不会露出这样的痕迹,毕竟他接受的最初的关于魔法的教育是在格瑞纳达的术士塔里。但他作为一个法师,却是从灰袍这里起步的,灰袍很清楚地记得,黑发的年少龙裔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成为一个法师,而是遗忘他是一个术士,这很不容易,要克服血脉的影响就像是要让一个正常健康的人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去看,去听,去闻和去触摸去感觉……而且他还要面对七十七群岛上数之不尽无处不在的恶意——多么罕见的材料,多么有趣的血脉,多么珍贵的祭品……一缕头发可以吗?一颗牙齿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抽掉一截骨头也不会危及生命,可以给点内脏吗?心脏或是肝脏都可以,不讲究,实在不行,小肠也可以……诸如此类等等等等,他的幸运之处就在于他的导师是个不死者们也要忌惮几分的疯子。
除了这些,灰袍还充满兴趣地找到了一些不应该属于一个巫妖的东西,他不知道这孩子离开他之后遇到了什么,但可以看得出,他的经历极其丰富,灰袍甚至找到了一枚巨龙时代的金币,这种金币在现今已经很少了,因为它只在巨龙之中流通,纯正的黄金包裹着附魔的秘银,所以无论离开多远,隐藏的多深都能被巨龙找到,而巨龙们离开这个位面的时候,这些金币都几乎被这些贪婪的家伙带走了。
“你去打劫了格瑞第的巢穴吗?”灰袍自言自语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