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看来不出意外的话,碧岬堤堡能够迎来最少五十年的安宁。”
“英雄啊,”阿芙拉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上的戒指:“人类的民众总是那么愚昧,被他们奉上宝座的,不是蠢货,小丑就是骗子,而真正为了他们牺牲的人却被他们践踏在脚下。”
“那位大公是伊尔摩特的信徒,”龙牙骑士说:“这正是他所希望得到的结局。”
“他当然可以选择,”阿芙拉说:“但这就是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忘恩负义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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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布里给了新议长一拳,很重的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奥布里叔叔……”
“不要叫我叔叔!”奥布里愤怒地大喊道:“你曾经发过誓,”他指着年轻的新议长:“你发誓要效忠于他!而你的效忠方式就是将利剑刺入他的胸口吗?”
“这不是我希望的!”新议长同样大喊道。
“别告诉有人控制了你!”奥布里捏紧了拳头:“我看得到你是怎么得意洋洋地披上议长的袍子的!”
“我没有!”
“你有!”奥布里叫嚷道:“你欺骗了他,背叛了他,而他把你当做他的儿子看待!”
“我没有!”新议长站起来,而奥布里看到那张比他更为哀恸的面孔时不由得呆滞了一下:“是大公要求我这么做的,”新议长疲惫地说:“是他要求我这么做的,”他重复道:“他让我们杀了他。”
“为什么?”
“为了碧岬堤堡,”新议长说:“碧岬堤堡成为一个自由城市已经有一千多年了,之前是,之后也会是,它不应该受到任何统治。”
“但哈威……”
“哈威大公之后呢?”新议长叫道:“难道我们能够找到一个新的哈威大公吗?碧岬堤堡的富庶可以令得巨龙也为之垂涎,你怎么能保证下一个独裁者能够没有丝毫私心?而只要有一个,奥布里叔叔,碧岬堤堡就毁了,彻底地毁了!”
“你们可以驱逐他!”
“没有用的!”新议长痛苦地说道:“难道我没有提过吗?我根本不想让他去死,我甚至不愿意流放他,但大公说了,只有一个凄惨,卑微与绝望的死亡才能保证不让人们生出与他同样的野心!”
“我就连把他埋葬在碧岬堤堡都做不到。”新议长继续说道:“我什么都不能做,奥布里叔叔,什么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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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的痛苦嘶喊不会传达到死者的耳朵里,哈威也不会在乎他是否有着一个壮观的安息之所,他的结局从他决定成为碧岬堤堡大公开始就已经被写好了,他只担心那些年轻人是否会在老奸巨猾的议员手里吃亏,不过还有奥布里,以及另外几位性情刚直的议员从旁协助——嗯,应该可以吧,他有点不负责任地想到,同时感到一阵由衷的喜悦,他为碧岬堤堡辛劳一生,死亡对于他只能说是解脱而非惩罚。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艘庞大到遮蔽了天地的黑色大船,它在哀悼荒原上航行,就像是凡人的船行驶在大海上,苍白的手臂向哈威抓来,但在它们碰触到哈威之前,一缕光线让它们消融,哈威听到了尖锐的叫喊,随后,他的手臂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
伊尔摩特来迎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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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高地诺曼王都的城外,一个人正缓慢艰难地行走在密林间的小路上,不断地跌倒,然后不断地爬起,他的面孔与身体让人看了又是恐惧,又是怜悯——覆盖着一层亚麻布的面孔浮肿,扭曲和畸形,只有一只手和一只脚,他的衣着尚算整齐,佩戴着一柄短剑——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佩戴宽剑了,不过短剑也是武器,在几个流民想要打劫他的时候,它的锋利保证了伯德温.唐克雷不至于受伤乃至死亡,他的钱囊也是。
不过除了这些之外,他一无所有,就连流银手臂也随着他的衣物盔甲一起被安葬了,而且作为高地诺曼的国王最为鲜明的特征之一,它也不可能被拿出来安装在他的残肢上,现在他右臂上只有一个普通的铁钩,和大部分佣兵一样,他失去的脚和被龙火灼烧过的脸无法被神术治疗,脚被一根圆锥形的木头代替,至于脸,他只能用一个兜帽与面巾保证它不会吓到别人。
他来到了一个很小的村庄,里面有好心人愿意容留他,只是在偶尔瞥见他面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这是怎么啦?”农夫问道。
“龙火。”伯德温简单地回答。
农夫的眼睛亮了,“你和我们的国王陛下一起对抗了红龙吗?”
“不……”伯德温说:“我是个懦夫。我逃走了。”
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有从农夫的眼睛中看到轻蔑,“不怪你,”农夫说:“我们都知道红龙有多么可怕。”
……
“是啊。”伯德温苦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