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外,但最后的,也是最强大,在蝗虫般密集的有翼蜥蜴、飞马与鹰首狮身兽中间,有着三条巨龙正在等候着他们,它们一见到埃戴尔那,就猛地扑了过来。
雷电,火焰,撕咬与无形的刀刃,若说有什么有利于埃戴尔那与霜白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三只巨龙,两只红龙,一只黑龙,显然都是**控着的,没有了巨龙的智慧,它们就只是野兽。
霜白在空中翻滚,从三只巨龙的夹攻下灵巧地逃开,埃戴尔那释放了一个法术,冰霜冻住了红龙的羽翼,它本能地怒吼了一声,喷吐而出的火焰铺天盖地而来,但除了将空气灼烧的更为滚热之外,别无他用,埃戴尔那的法术却让成功过地让它失去了平衡,在红龙咬开冻结在膜翼身上的大块坚冰时,霜白只一转头,就咬住了她的尾巴,并且挥动脖子,把她甩向箭矢之峰灰色的山体,红龙轰隆地一声在山体上撞出一个鲜明的凹陷,而后狼狈不堪地跌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向霜白冲了过来,很显然,那只黑龙同样想在霜白无暇转身的时候把她直接撞到山峰上,但这时候霜白已经利用子的天赋迅速上升,只差一点,黑龙迅疾地收起膜翼,双爪蹬在岩石上,他嗥叫着,向埃戴尔那喷出一道酸液,霜白条件反射般地翻转身体,酸液没有落在埃戴尔那身上,却灼痛了她的右翼。
这还是因为埃戴尔那之前已经将一个防护法术投注在她身上的结果。
埃戴尔那以一种旁人无法相信的速度与力量从霜白的脊背攀爬到她的颈侧,下一个瞬间就投出了一根巨大的雷电长矛,它将黑龙贯穿,把他钉死在山峰上。
最后一只红龙在魔法的驱使下向他们冲了过来,霜白的双爪抓住了箭矢之峰突出的脊骨,突然喷吐出一股浓郁的雾气,雾气在转眼间就将他们笼罩了起来,就连红龙的吼叫都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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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威看到了他们,为了从林岛离开,他舍弃了全身四分之一的血液,这让他变得虚弱,现在在他面前是数以百万计的士兵与暴民,那是血肉的磨盘,到处都在战斗,哀嚎与诅咒此起彼伏,照亮黑夜的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就是魔法的光亮,最糟糕的是他不属于任何一支军队,无论是谁都会把他看做敌人。
但他看到了埃戴尔那,那些可能是被故意泄露给他的消息让他心急如焚,他甚至懊悔起自己将西玛丽尔留给了埃戴尔那,不然现在他就可以立即转送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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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戴尔那没有看到英格威,霜白咬断了红龙的喉咙,喘息着,挥动着沉重的双翼向上爬去,每一步都有数之不尽的碎石落下,伴随着敢于阻挡他们的人的血肉。
当霜白落在供巨龙起落的平台上时,就连这只银龙的眼睛都变得赤红,牙齿与爪子更是如此,埃戴尔那弯下腰,从一个倒地的法师那里搜出药水与卷轴,放入自己的次元袋里,“很快,”他喃喃道:“我们就要到了。”
一人一龙走进了法崙的王宫,霜白曾来过这里,但从未觉得它如此阴森可怕。
而法崙的第二个皇帝,银龙的长子就在走廊的末端,一座宏伟的大殿里等待着他们,龙裔是不会衰老的,他的样貌依然显得年轻,只是看向埃戴尔那的时候才有了老者的嫉妒与憎恨:“我一直就在想,”他说:“想着这样的场景,”他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你要这样面对我么?”他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不显露你的本来面目,是怕吓到了你的爱人吗?”
银龙的长子扭曲地喊道:“是了,你是不敢的,埃戴尔那,因为你知道你的本来面目有多么令人作呕,你怎么敢让她看到呢?但我也要告诉你,你若是以这样的形态,是无法战胜我的!”
他这样说着的同时,身体也开始产生了变化,银龙长子继承的龙血可能要比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龙裔都要多,有细长的角从他的额头顶起,也有粗长的尾巴在身后摇晃着,还有鳞片,奇怪的凸起与伸展后几乎覆盖了一整个宝座的膜翼。
他再次开口的时候,用了龙语,就像是所有的巨龙一样。
霜白伏下身体,愤怒地咆哮,但埃戴尔那沉默地站在了她面前。
他的变化要比银龙长子更快,更彻底与更完美——银龙长子抬着头,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变化而不断地更改,只能说,它正在往更多的不甘与嫉恨中去。
埃戴尔那最后变成了一条完全的银龙。
比霜白更大,鳞片就如每一条年轻的银龙那样闪烁着强烈的白色光芒,他的颈脖修长,龙角皎洁,眼瞳转动时就像是浮动在水银上的星辰——它让霜白,还有法崙皇帝都想起了创立了这个帝国的巨龙——他们倾慕与臣服的那只银龙。
“小偷!贼!”法崙皇帝在片刻后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你杀死了他们,吞噬了他们,你偷走了他们的龙血!”
埃戴尔那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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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威斩开了一个兽人,在感觉到有第二个人接近自己的后背时,他想也不想地挥出了自己的长刀,然后一根细细的银绳啪地一声绞住了他的手:“该死!”那人喊道,“是我!英格威。”
阿索罗从一片混乱的阴影中闪身出来,他身后是赤牙,还有埃贝,“你要到哪儿去?”
“我要......”英格威的视线在埃贝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我要去找埃戴尔那。”
“别,”阿索罗说:“你知道他现在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吗?”
他一伸手就把埃贝拉了过来:“承蒙他的恩赐,这都是,我,埃贝还有赤牙。”
英格威看了埃贝一眼,几乎要伸手触碰埃贝的脸,但他还是把手放下了:“抱歉,”他说:“我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