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握了只笔在台历上勾勾画画。
桃花镇就有药店,距离曲家不远,但街坊邻居一起住了十几年,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要是她真在镇上买验孕棒,肯定会闹的人尽皆知。
顾纤坐地铁去了市区,买好东西回来,看到上面明晃晃的两条杠,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小说里每个配角都有他既定的命运,原身只是个不起眼的炮灰,存在的意义就在于给顾菀提供肾脏。
她本以为自己穿进了这具身体,及时避孕,就能改变剧情,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但命运的力量当真强大,她还是怀上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这个认知让顾纤的心情格外糟糕,她两手握拳,指甲狠狠抠进肉里。
蝼蚁尚且偷生,谁也不想年纪轻轻就面对死亡,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剧情中原身不是打胎才出事的吗?那她就偏不打,不止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还要活得更好。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顾纤的思绪,她打开门,便对上了老人家关切的眼神。
“外婆,要是纤纤让您失望了,您会不会不认我?”少女向来清脆的嗓音此时透着丝丝沙哑,眼底也爬满了红血丝。
曲外婆只剩下外孙女一个亲人了,见状万分心疼,用力将人搂在怀里,不断拍抚着她纤瘦的脊背。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外婆。”
顾纤拉着曲外婆坐在床边,哑声道:“从几月前起,我就一直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意外怀孕,想打胎不成却死于大出血,那时候我也没把这个梦放在心上,毕竟我连恋爱都没谈,怎么可能会怀孕?”
听到这里,曲外婆一颗心不住往下坠。
“后来在那场慈善晚宴上,我被下了药,就出事了。我买了避孕药,可没有用,还是怀孕了,是不是也会像噩梦中那样失去生命?”说着说着,顾纤甚至带着一丝哭音,她是真的惶恐,没有人想自寻死路,更何况还死得那么屈辱。
抱住少女抖如筛糠的身子,曲外婆咬咬牙:“纤纤别怕,大不了就把孩子留下来。”
顾纤愣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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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顾纤刚到学校,就见到宋皎站在讲台旁,眼圈又红又肿,估摸着是跟刘铭大吵了一架。
说实话,她不知道刘铭哪里吸引人,品行低劣,狂妄自大,眼高手低,几乎挑不出任何优点,为了这种人招惹麻烦,当真不值。
宋皎又不是瞎子,哪能注意不到顾纤?她暗自咬牙,哑声开口:“赵老师,我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您让顾纤去送文件吧?”
“顾纤?”
“对。她办事细致稳妥,又安静懂事,比我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强多了,绝对不会弄出岔子。”
隔着老远,顾纤就听到宋皎提到自己的名字,她略微皱眉,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正想着,便见年级主任冲着她招手:“顾纤,这是研究生院下达的文件,你帮我去行政楼送一下。”
形状姣好的杏眸睨了宋皎一眼,顾纤知道她心怀不轨,但又不能拒绝年级主任,只能点头应了。
“好,待会下课我就过去。”
闻言,宋皎唇角翘了翘,上午她在行政楼时,正好听见校长助理跟人通电话,说三点左右会有一位大人物来c大,先在校长办公室休息,等晚上再谈投资教学楼的事情。那位先生脾气古怪,不喜欢被人打扰,要是顾纤无意间惹怒了他,肯定会招致领导的恶感。
赵老师离开后,宋皎冷淡道:“是七楼的校长办公室,这份文件要的急,你别送错了。”
“什么东西要直接送给校长?”顾纤有些怀疑。
“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些文件是涉密的,我劝你不要偷看,否则造成什么后果可就难说了。”
宋皎转身走回座位,健步如飞的模样完全不像病人。
顾纤还想再问几句,但上课铃已经响了,民法老师走上讲台,手拿扩音器开始讲课,无奈之下,她只能安心听讲,反正论坛上的谣言早就澄清,她也不必杞人忧天。
接连两堂民法听得顾纤很是吃力,她没有法学基础,对一系列专业名词的了解也几近于无,课间上网查了查,才弄懂了大致的意思。
等到三点半下课,顾纤去往行政楼,刚一按开电梯门,就扫见一张英俊淡漠的面孔,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是那位谢先生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