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吩咐完毕,就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这是我的‘妈妈’?”他暗问自己,偷偷地睁开眼扫了她一下,又快速地闭上了。妇人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自己的妈妈年龄还真差不多。虽然身着古装剧中的发式和衣着,这让他视觉上有点陌生,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华丽而不失幽雅,高贵而不失亲和,还透着一种天然的柔美。目光里蕴蓄着欢喜和仁慈的柔光,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款款的母爱和关切。看到他睁开了眼又闭上了,她就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脑门和脸蛋,和他说起话来。
“你爬到妙门峰前那三丈高的大树上,到底淘什么气去了?差点都给摔死了。你跟为娘的说说啊……”
声音柔柔的,很是好听,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莫名的馨香。但他真得不知道如何接话,就半睁半闭着双目,斜视着房内的雕梁画栋,一言不发。
“你这孩子,年龄小小怎么就这么有主意呢?就象你那强种爹爹,一样得倔……”
他一声不吭。
“你都昏迷三天了,高烧不退……你爹爹看着是生你
的气,其实是为你着急,一会儿进来了,若骂你两句,你就认个错吧……”
“这败家的混崽子终于醒了?”
这边话音没落,那边就传来了震耳的吼声,接着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阔脸挺鼻、英眉炯目、八字短须的三、四十岁的佩剑汉子,疾步走了进来。
“孩子刚刚醒过来,你那么大嗓门干么?府衙里习惯还改不了啦?”
夫人柔柔地问他。
“今天你倒要给我好好说清楚,你爬到那妙门峰前的大树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来人大声喊着。
他还是一声不吭。
“你既不读书,也不练剑,成天就知道顽劣胡为!不务正业!这一次上天保佑,让你拣回了一条命,如若不知悔改,总有一天,不但自己小命不保,我们李家也要败落在你手里!”
李一童刚穿越过来,就莫名地挨了一顿训骂,心里很是窝火,但他也猜出来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爹爹”了,暂时还是不顶撞的好,就把身子转向墙里,后背对着他。然而落在“爹爹”眼里,这显然是在故意地显示他心中的不满和无言的反抗。
“小混崽子!还反了你啦?”
“孩子刚醒过来,你这是发得那门子火啊?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啊?”
“你看看,你看看都让你惯成什么样了?还惯着!啊?”来人怒气更盛了,大声地问夫人。
“是我惯得吗?还不是你们老李家的犟种?随根。”夫人反驳着,言辞锋利,但语气却始终是柔柔的,不温不火,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于官宦豪门的大家闺秀。
“原来到了这边我还是姓李啊!”李一童想。夫人的反驳倒是把他逗得心中一乐,想起了爸妈平时的争吵和逗嘴,也颇有类似的韵味,不由脸上泻开轻轻的笑容。幸好他面对着墙,外面谁也看不出来。
“候爷,夫人,医伯先生到了!”管家进来禀报。
丈夫虽然还想训儿驳妻,一看外人来了,只好暂且压住火气,急忙出门去迎接。
“原来自己的这位‘爹爹’是位侯爷,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侯门世家。”李一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