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写着“心斋”和“坐忘”,左侧的为“吐纳”和“行气”。
“这是中庭,两侧是修炼用的‘八修堂’,就进右侧这座“心斋堂”看看吧。”梁青山介绍道。
进得右侧的拱门,但见一个十五丈见方的小庭院,四墙各有一门。中间偏后坐南朝北,有一座独立的长方形的悬山顶单檐殿堂,朱门紧闭,门额写着“心斋堂”三字。堂前青竹一丛,悠然自得其乐;堂后青松一棵,孑然不觉寂寞。
梁青山道:“这就是‘心斋堂’了,东边那个门出去是‘缘督堂’,北边那个门出去是‘坐忘堂’,再加上东北角的‘导引堂’,四堂呈‘田’字分布在‘中庭’和‘三清殿’东侧,故称坐‘东四堂’。”
“还有‘西四堂’吗?”李青童问。
“当然有啊!十七师弟!”林青榭急忙抢着回答,“就在‘中庭’西侧,‘吐纳堂’‘行气堂’‘听息堂’‘守一堂’,也是四堂合‘田’的。”
众人看着他终于当上了师姐的兴奋劲,不觉得都莞尔一笑。
梁青山道:“各位在此自由转转吧,青童师弟,‘东四堂’‘西四堂’都大同小异,你还可以步出南面的拱门,看看前面的‘清虚园’。”
“是!多谢五师兄指导!”
李青童出得前方拱门,一座
偌大的园林立即展现在了眼前,只觉满目郁郁葱葱,处处枝繁叶茂。他向里面走了几步、十几步,然后又向前走了十几步,更觉得树高林密,幽静深远。远处红墙隐现,有淙淙流动的水流声,更显得园林幽静;头顶传来一两声鸟鸣,抬眼望去,只见云淡天高,一只青鸟飞向了远山。
都说山外有山,可是此山之外,青城山又在哪儿?又有多远?贞儿到了那儿吗?你还好吗?都说天外有天,可是此天之外,究竟还有几重天?究竟还有几重地?爸爸妈妈又会在哪一方天地呢?你们可好吗?可曾惦念着童儿?
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无限的虚空,瞬间吞噬了李青童幼小的心灵。前不知未来,身边孤寂无亲,后不见过往,往事烟消云散,横空出世的他,忽然感到无限的悲凄和伤感,两颗光明的泪珠,不禁夺眶而出,沿着面颊轻轻滑下。
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又会走向哪里去呢?
……
“青童小师弟!青童小师弟!往回走了!”
许久之后,一个清脆宏亮的女童音从身后传来。那是小十六林青榭在喊他,李青童急忙返身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擦拭着脸颊上的泪,可是眼眶里又迅速涌满了不争气的泪水,他只好一边擦拭着眼睛和面颊上的泪水,一边退出“清虚园”。
“小师弟?你怎么哭了?”
林青榭凑上前来,凝视着他说。
“我没哭!”他争辩道。
“还说没哭呢?眼睛都红了。”
十四师兄楚青台就伸手把他拉过去,搂在怀里,另一只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问他:“想家了?想家人了?”
“嗯!”
他埋头在他怀里,使劲地点了点头。
楚青台搂着他,轻抚着他的头发,轻轻地诉说起自己来:“我是八岁时来到青阳山的,比你还小很多。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一有空时,就想起遥远的家,想起原来亲亲热热的一家子的人,就经常悄悄地抹眼泪。后来被师姐发现了,师哥师姐们对我都很照顾,无微不至;师傅也是外表严肃,内心宽柔。一年一年过去了,慢慢地,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家人的影像渐渐模糊了,师哥师姐们的影像却都映入了其中。师哥师姐们渐渐地变幻成了哥哥姐姐们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他们重合了,我就渐渐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就不怎么再想原来的家了。现在,青阳山也变成了我的家,我又多了一个家,又多了一群哥哥姐姐(沉默)……小师弟,我们都是你的哥哥姐姐……”
众人静静地听着楚青台的柔声细语,一时都沉默无声,不知道是一时的无言以对,还是都想起了自己的往昔……谁不曾有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