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兵建制推算,至少八万余人。”
“昌平君说寿阳城中有十万之众,撇开普通百姓楚国贵胄不谈,最起码还有两万兵丁。”李信滑下沟壑斜坡,思索说道:“时不我待,今夜我就入城。”
蒙武觉得李信危险,执意要和他一起入城,被李信否决了。一来是蒙武乃是名将,脸太熟了,保不齐这寿阳城里有秦人,或者见过蒙武的人,蒙武一旦被发现,所有人都危矣。
二是外面还有四百精锐兵丁在外等着呼应,恶夫打仗虽然勇猛,但带兵还尚未有经验,还需要历练,就需要一个老持沉重的老将在外观察分析,这个时候蒙武就是最好的选择。
蒙武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下来,还问李信需要什么,李信思索:“我们不是在高庄缴获了楚兵铠甲吗?给我一百套显得残破的楚兵甲胄,另外秦兵的武器不能带了,人手一把匕首,长剑、弓箭若干我自有妙用……”
李信看着蒙武嘿嘿一笑:“另外,要借蒙老将军身上一物一用……”
是夜,寿阳城中依然如常,街道楼阁鳞次栉比,城内香风袭袭的院、馆、阁依然红灯高悬,琴瑟之声缕缕入耳,路过楚国贵人不断的被请入进此等青楼之处,酒肆虽然因为大军的离开,生意寡淡了些,街道上多了些守城的护卫,但是似乎并没有因为前线吃了败仗而停止了夜夜笙歌。
城守府内,穿着绫罗的一个中年人跪坐在案几旁边正在喝茶,旁边站着一位手摇羽扇,一袭白衣,看起来气质出尘的头戴乌龙沙帽的谋士,拱手说道:“郡守还需知晓厉害,唇亡齿寒,若是项燕将军在前方抵挡不住秦军,迟早是要退回寿春,莫要太过为难他。”
“此间道理我自然知晓。”
那郡守王景冷哼一声:“项氏一族自大,这次正好借此机会让他知晓厉害,我故意压着项梁数日才放粮放兵让他离开,其实项梁第一日进城求援,我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大军出行事务繁杂,几日并没有耽误,仲文可以放心。”
“如此甚好。”白衣谋士点了点头。
被称呼为小字仲文的谋士,乃是此寿阳都城郡丞,名为齐争,本是齐国人,因为在齐国被佞臣排挤,一气之下离开了楚国,却被当时的楚王重用,留在了都城寿阳,作为郡守王景的副手,辅佐郡守综理郡务,管理城中治安盗匪缉拿等一应事项,若是郡守不在,郡丞代理郡守一切职务,是非常重要的职位。
而王景所任郡守,也非同小可,在现代看来,可以看做是类似于省长的官位,大权在握,可以自由任免城中一内大小官员的任职,所以郡守的分量不轻,项燕看不上王景,王景自然要抓住机会,让在外的项燕知晓他的厉害。
两人正在商议郡中事务,此时一个守城偏将风风火火来报:“有人在瓮城外叫城,夜色漆黑,看不清样貌,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军队,特来禀告。”
王景大吃一惊:“早上大军才离城,这会就有人袭城?拿我的甲胄来!”
等王景披带铠甲,带着齐争到了瓮城城头上,打灯朝下看,初春深夜,天气冷寒,夜色冗沉,看不清下方情况,王景吩咐守军大喊城下是来者何人?
城下有人骑着马高声回答道:“王景郡守,是我,昌平君!”
王景心里一动,约四旬前,就听说昌平君军败澄城,澄城被焚,本人不知所踪,澄城距离寿春千里之遥,怎么会赶来寿春?他心中不安,没有立马回话,而是问身边齐争:“如何处置?”
旁边的齐争略一思索,拱手答道:“昌平君乃楚国公子,不管真伪,先确认身份,派在澄城待过见过昌平君的兵卒下瓮城,一探究竟。另外准备五千甲士,伏在瓮城城口,若是假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假扮昌平君,即可杀出,擒下再议。”
齐争思路清晰,两手准备,王景点了点头,吩咐一个手脚麻利的曾在澄城见过昌平君的士卒过来,从瓮城城墙吊着一个木栏,带着士卒落墙而下。
此士卒落了地,举着火把,看了看众人,看到为首色内利冉的昌平君,连忙单膝跪地行礼:“见过昌平君。”
昌平君勒住马缰,派头十足的点了点头:“起来,速回城内,让王景开门!”
士卒又用火把照了照昌平君身后,越有百十楚地甲士,均是垂头丧气,甲胄破败,风尘仆仆脸有倦色,士卒点了点头,乘上木栏呼号上面拉他上去,返回瓮城之上,把下面看到的情形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郡守王景和郡丞齐争。
王景再三确认:“确定是昌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