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细,注意到了。
持弓拉弦,而后举弓望天,叶兵灵的美好身段尽显云怀烈眼前,使他不由停步细赏起来。
由下而上,顺叶兵灵持弓的纤细玉手举头望天,云怀烈双目忽然急扩。
持弓的叶兵灵忘了将其放下,维持着举弓瞄天穹的姿势久久不动,和云怀烈,和十帝遗身一样,仰首望向无边无际的天穹。
有银光自头顶漫漫而洒。
洒到举着冰锤一锤砸着一座巨城城门的连城身上。
一万道冰阶后,此城横阻连城身前,嵌于冰山山体内,山体做城墙,两扇紧紧闭合的冰门上方,刻平狱城三字。
一道冰阶高半米,一万道冰阶有五千米之高,万米冰山之上一座巨城雄踞,堪称绝无仅有之建筑奇迹。
连城只当李鸦进了城内,扣门而不开,已近失智的他举锤便砸。
他哪里会知道李鸦初攀冰山之时,并未从冰阶开始,而是足足在冰山西侧攀了两月,只这两月,已远超万米之高。
更不知道云怀烈与叶兵灵从冰山东侧直攀而上,有飞天之翅在身,所攀高度同样远超万米。
连城同样也到了冰山之顶,这座与世隔绝,叫做平狱的巨城之上再无冰山,也不可能有冰山悬于其上。
连城身躯被包裹在冰猿之内,依旧是半身血猿甲半身铁猿甲,两甲将他身体一前一后平分,各据一半,连接处互相撕扯,难分上下。
寒煞与连城所修兵煞在其体内争斗,比之刀剑凿击要疼上十倍百倍。
而连城恍如不觉,只是一锤一锤砸着两扇紧闭城门,他一路未遇一只冰鬼,攀万道冰阶而至冰山之顶,看到的只有这座城。
只要将这城门砸开,便能将李鸦找回。
冰屑飞溅,却全是从冰猿所持冰锤上落下,没有哪怕一丝冰屑从那两扇门上落下。
如李鸦在此,必然会觉门上划痕极为眼熟。
高低不同,大小不同,样式不同,但这两扇平狱城的城门,其上划痕和李鸦看到的那两扇冰门之上的划痕赫然一模一样。
深浅、长短,位置,全都一样。
一座冰山,三人竟分至不同之地。
李鸦所见为漫漫冰阶,无数冰鬼,冰山之上两扇冰门,冰门之后一片虚空。
云怀烈与叶兵灵所见为十帝不腐身,更有他确信无疑但又不愿去信的狱帝北幽在内,十帝同望天,目归渺渺处。
而连城所见,则是一座嵌于冰山山体内,将冰山之顶作为城池的平狱城,入内而不得,徒劳无功地想要砸开城门。
如同各自进入一个个彼此混杂在一起的平行世界中。
处于一地,而永不得见。
冰山之巅,连城凝冰猿而砸城门,云怀烈和叶兵灵与十帝身同望天穹。而李鸦与上官奉剑所在冰山之巅,银光从那片虚空中汹涌冲出,涌过长长通道,推开紧闭冰门,蔓延冰山之巅,浮于天穹之上,刺破诡异时空,自上而下将云怀烈所在之冰山,连城所在之冰山全都笼罩。
随后遮天蔽日,遍洒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