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是为了她吗?
“我还有许多话没有跟你说,为什么不信我?”
男人似乎在呢喃,沐莹雪觉得这种场景,竟是如此之陌生。
“咳~”
她只觉得喉咙嘶哑难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娘子。”
春兰惊喜地唤了一声,男人转过头,沐莹雪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莹雪,你终于醒了。”
她闭紧了双目,不愿看他。
胸前是被血水浸透的衣襟,原来她方才憋闷着一口气,差点没能挺过来。
春兰急得跳脚,却也只有哭。
幸而霍重山及时赶来,用一块人参吊住她的一口气,而后又命人将自己采来的草药煎熬出来,才敢给她用。
可她梦魇得太厉害,又有轻生赴死之念,怎么都喂不进去。
最后生生吐出一大口浓黑色的血水,彻底气绝。
霍重山征战沙场多少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唯独今日,他双唇发紫,面色惨白,见她吞咽不下药水的时候,甚至都亲自嘴对嘴喂过。
却都一无所用。
现在她醒过来了,可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只有绝望的恨意。
“御医呢,快叫进来。”
很快,一位老者躬身而来,瞧过之后,眉眼微抬,眼里闪着惊异之色。
“看来将军此去收获不小,娘子现下已然安稳,只是······”
“只是什么?”
霍重山低眉,引老者出了门。
他们在外间说着什么,沐莹雪心里的伤,却比从前更深。
“娘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将军快要急疯了。”
她不想听。
“将军上山寻来一株药,若非如此,娘子恐怕,恐怕熬不到现在。”
他去了山上?
她转过头,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霍重山则在外间听着御医的话,面色由方才的惊喜之色,恢复到原来浓重阴郁的模样。
他侧过头,从门缝中看着病床上的人,全身的血液都变的冰凉。
“将军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剩下的,只能交给天命了。”
沐莹雪并不知道,霍重山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得到这一株草药。
更不会想到,此刻他的左腿已被猛兽所伤,而他的腰侧因撞到山崖,正鲜血淋漓,隐隐作痛。
“她不会有事的。”
他喃喃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长风送御医出去,周围没有别人,腰间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扶了下腰。
就那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屋内的沐莹雪,还在不停地咳着血,像是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冒死救了她一命,为什么上天还是要夺走她?
长风从外看着,见他背过身子,用手扶着额,双肩不停地抖动。
许久之后,他才回转身子,进了屋。
沐莹雪听到他进来,闭目不言。
“下去吧,今夜我守在这里。”
春兰见到他腿上的血迹,心里一惊,低声回答道:“可是将军,你身上还有伤。”
“无碍,你们下去吧。”
他坐在床沿,握着她冰冷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棵稻草。
可明明,快死的那个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