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一样,重新学会说话。
长枪落地,天已破晓,一旁的京墨打着盹,歪着脑袋,差点栽倒。
······
沐莹雪怀着那金子,怎么都睡不着,点起烛火,将其塞进宝箱里。
正要合上,忽然瞥见里面的那个小瓷瓶,眸光一顿,却又重新翻开盖子,拿起来瞧。
她记得,这是沈琉璃送给霍重山的。
看着瓶身上游走着的精细纹路,上面是林间白鹿惊鸿一眼,回望着观者的画面。
竟然不是关于风月。
想起霍重山已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甚至都有了孩子,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默默爬上床。
他也曾求过她的······
窗外天光渐亮,烛火也终于燃尽,她起身穿好衣物,拖着雨雁去找春兰。
刚到前厅,就见祁唯安一身白色锦衣,立在门前。
雨雁见他似是有话要说,先出了门,沐莹雪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自己走上前。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他眉眼微皱,低头打量着她的神色,她意识到必是关于霍重山的。
“祁公子。”
她打断了他。
“雨雁说春兰还活着,是因为你吗?”
“春兰是谁?”
他竟不知。
“她是我在霍家的婢女,之前出了意外,我都以为她死了,谁知雨雁看到她还活着,并且和华生在一起,你不是说华生是你的人吗?”
“你在转移话题。”
他上前一步,非说不可。
“当然不是,我就是好奇,华生也是你的暗卫?”
“他并非暗卫,我只是帮他从家里解脱出来了而已,他要报恩,也需要新的身份,我便让他进了霍府。”
想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上一世经历了那么多,她竟一丝觉察都不曾有。
“你做这些,就只是为了要用我的血?为何是我?”
他转过身,望着院子里还未盛开的山茶树,却不回答她。
“霍重山被圣上罢免,今日便要携家离开皇城,回到祖籍,你不去看看吗?”
她望着半空,一时无法呼吸,周围一切,似乎突然静止,冷峻的冰凌又在心底的那片旷野里肆意蔓延,倾覆所有,只剩刺骨的寒意。
他转过头,见到她脸上一片空白,没有惊讶,也没有惧色,只有惨白。
良久,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问:“为何?”
“听说是他自己昨日去皇宫,亲自求来的。”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最喜欢权贵,才会那么不遗余力,害了沐家的吗?
前世到最后,朝局纷扰不休,他多次怀疑沐莹雪在背后害他,才会那么决绝地将她丢弃在监狱里。
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真的全都不要了?
“他不会再想见到我的。”
“你可以骗我,但不要欺骗自己。”
她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去找春兰了。”
见她将要走远,祁唯安心急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也没关系吗?”
她没回头,也没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