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争辩这个没有结论的问题,只回应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这么说,骆小姐会想办法让他来?”
辰羲家里的关系太复杂,我并不了解,也不能逼迫辰羲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于是只得跟她说:
“我会向他转达您的话,也会劝他,至于去不去,还要看辰羲的意思,我不能保证。”
电话那头有了轻松的笑意:“有骆小姐劝他,那我就放心恭候了。难怪老头子对骆小姐这么满意,我先代他谢谢你。请你务必要来,我们酒会上见。”
我愣着听她挂了电话,要是没记错,我刚才说的意思是“不保证辰羲会去”,可她仿佛觉得辰羲一定会听我的。她说辰羲爸爸对我“满意”,我想了想跟他的寥寥几句对话,实在找不出他对我有一丝满意的证据。
阳台上突然刮起一阵风。不难想象,属于南方的无雪却凛冽的寒冬就快来临。
命运的安排真是奇怪,假如我还能再见爸爸一面,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交换,可惜,可偏偏没有“假如”,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再去想“假如”这种无凭无据的事。但我不能用我的经历去衡量和评判辰羲的生活,他的过去,跟我不一样。
辰羲从身后环抱我,他的侧脸贴在我的脸上,暖得让我几乎融化:“谁的电话?”
我缓缓说:“辰廷的妈妈。”
他沉默半晌,轻轻一笑:“她又想干什么?”
我转过身告诉他:“她邀请我去你爸爸的生日酒会,还说,你爸爸很希望你能到场。”
辰羲深深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神情里像是隐藏着什么,最后又莫名地笑了:“他当然希望我去,他们安排了一场好戏,我要是不去,这场好戏不就泡汤了?既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那我们就去吧。”
我隐隐觉得他话中有话,不安地问:“什么好戏?你说明白点,不要跟我打哑谜。”
“现在不猜谜,”他往后退了一步,从上到下打量着我,“我们去做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今晚就要去酒会,当然要先试你的酒会礼服。”他说。
辰羲说风就是雨,立刻带我到一家定制礼服的门店,我们才进门口,就有店员迎上来:“辰先生,您预定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
他提早预定了礼服,我很惊讶:“所以,你早就决定要去你爸爸的生日酒会?”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本来还在犹豫,既然有人邀请到你头上,我还逃得了吗?”
店员捧上一件镶了很多钻的白色长裙让我试穿,整条裙子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辰廷妈妈说,这是一个小型酒会,穿这件礼服,是不是太隆重太出风头了?
试穿上以后,尺寸刚好合适,一左一右两个店员簇拥过来替我整理。
辰羲从沙发上站起,一只手□□口袋,站在我面前笑而不语。
我脸上漫过一阵烫,慌起来:“你别这么对我笑,说句话……”
“很美,”他理了理我的发梢,“干脆我们今天就结婚好了,骆颜悦,你觉得呢?”
我避开他的目光,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红了一脸……我觉得?我觉得,我深深觉得,在他爸爸明确跟我说——他接受我成为他儿子的女朋友之前,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宜太出风头:“我们是去参加你爸爸的生日酒会,这样一穿,搞得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他追问。
“订婚”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被我忍了回去,随口对他说:“这件太贵了。”
辰羲将双手放在我肩膀上,扬起嘴角一笑:“骆颜悦,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钱?求求你,永远不要替我省钱。这一次听我的,就穿这件,好不好?”
“我觉得太隆重了。”
他很诚恳:“相信我,这场生日酒会,比你想象得要隆重得多,这一件最合适。”
我凝视他这么诚恳的眼睛,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店员离开后,我没头没脑地想起辰廷妈妈的话,不禁问他:“你,每次带女孩去参加酒会,都是这样给她们定做礼服?”
他居然笑了:“别胡思乱想,除了你,我没有为别人做过这种事,满意了吗?”说完,他又朝我前倾过来,眨了一下眼睛,“以后你能不能经常像这样吃吃醋?老实说,我的感觉还不错。”
“胡说,”我觉得脸上烧得要着火,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吃醋……”
他淡定一笑:“‘吃醋’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还嘴硬……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我捂着脸躲他:“我不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