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无冬季,十月份中国南方的天气才刚刚入秋,到处都还是绿葱葱的,欧洲却凉得多了,从飞机上往下看,看见最多的还是大片大片起伏的金色树林和田野,“金色的十月”果然不是虚言。到达巴黎的时候,是当地的中午时分,我们出了机场,已经有司机在等,看样貌,他是亚洲人,一开口打招呼,才知道他也是中国人。
穿过具有浓烈巴黎气息的市区,汽车渐渐开到郊外,一路上能看到很多红枫、银杏、白蜡、云杉、落叶松、刺槐,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树,红黄绿交织一片,就像穿行在水彩画里一样……再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个郊外住宅区,每座房子周围都有一个花园,或大或小,裁切得很精致,到了花开时节,这条路一定很美。
汽车开上半坡,开进周围环绕着植物的白色铁门里,前面是一栋圆顶的房子,从外观来看,大约是受了巴洛克时期建筑的影响,是传统的法式建筑风格,色调典雅明亮,一眼望去,这条路绕过房子,逐渐收小,延伸到房子后面,那里大概是一个花园,依稀看得见几棵橄榄树。
立在门口身着正装的人迎上来,双鬓有点花白,是纯正的法国口音:“先生,您可算到了。这一位,想必就是骆小姐了。”
梵翊向我介绍,“颜悦,这位是,家里的管家先生,”我向他打过招呼,梵翊牵起我的手,转头微笑着对他说,“她姓骆,名叫颜悦,恐怕您以后要称她少夫人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管家先生笑意盎然:“少夫人,这真是我的荣幸。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梵翊带着我走进去,大厅很宽阔,白色的廊柱上雕着典雅的花,线条细致柔和,与天花对接时,几朵雕花缓缓弯成无几何棱角的圆拐。圆形的穹顶上垂着一盏大水晶吊灯,天花上凸出的纯白雕花,与地上深蓝色调仿古砖拼接出的各色田园花纹遥相呼应,冲突与和谐并存。这所房子空间很大,视野所及的一切,都有着简约弧度的线条,家具和背景装饰是灰绿色系,不抢夺吸引力的银色家具和高处的一点金色偶尔跳跃出来,内敛而矜贵。
走进餐厅里,餐桌上摆着中式餐具,陆续端上来的菜也都很粤式:海参花胶乌鸡汤、芙蓉虾、蒜香骨、黑椒杏鲍菇牛仔粒、清炒桂花鲈、上汤豆苗……
这些菜看上去都很地道,实在不像外国厨师做的,我不由得问他:“厨师是中国人?”
梵翊一笑:“顺德的厨师,在法国生活了很多年,中餐西餐他都擅长,你的身体才刚刚好,怕你吃不惯西餐,就让厨师准备了中餐。”
午饭过后,问我:“不知道这些菜还合您的口味吗?”
他布置得这么周到,我很感激:“味道很好,谢谢您费心。”
问我们下午有什么安排,梵翊对他说:“您不用忙了,我们到花园里走一走。她的身体刚好,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我们今天就待在家里,不出去。”
我确实坐飞机坐得有点累,在花园里散过步以后,梵翊带着我参观了整栋房子,最后来到他的卧室,我们的行李已经放在卧室里。卧室里另有两扇门,一扇是浴室的门,另一扇是更衣室的门。一面极大的落地窗让房间里通透明亮,深蓝的布帘挽起在两侧,白色的纱帘并没有打开,我拨开纱帘,外面的景色撞进眼睛,美得让人窒息。我差点忘记了,这里是处于半坡上的,他的房间在二楼,眺望远方,这个季节,既能看到远山红叶,青黄的树林,流经的浅蓝色河流,也能看见风格各异排列有序的房子。
梵翊悄悄从身后环抱我,他的脸贴着我额角,给美得几乎不真实的景色又增加了一丝梦幻:“颜悦,你喜欢这里,对不对?”
我点点头。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这里呢?不过,时时刻刻都像把自己框进了一幅画里,我还没有太习惯:“梵翊,我觉得像做梦。”
他笑了笑:“不是梦。你在飞机上没有好好休息,要不要睡一觉?”
我摇摇头。虽然坐飞机有一点累,但我看着外面的景色,一点倦意都没有。
他抬起手打电话,我回过头,见他眨了一下眼睛:“打给外婆,你要听吗?”
他提起外婆,我才恍然想起到了巴黎以后,我还没给外婆打电话……
他微笑着,把手机放到我耳边,外婆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喂?”
“外婆,是我,我们已经到巴黎了。”我抬手想自己拿手机跟外婆讲话,他按着手机的手就是不松开……他就这样握着手机放在我耳边,又定定地看着我讲电话……
外婆说:“到了就好,在飞机上坐了这么久,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头等舱很舒服,我都已经好了,你不要担心。”我看了看眼前微笑的陆梵翊,躲着他奇怪的目光,对电话那头说,“还有,我,我和梵翊,领结婚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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