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还被逼着做一些根本不喜欢做的事情。没有自由,没有人权,没人理解他,没人支持他,唯一作为安慰寄以希望的人,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事情,现代的事情,绘理的事情,兄弟的事情,总觉得如果不说出来,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忘记了这一切,忘记了他曾经作为朝日奈椿生活的那二十几年。所以他明知道不该说,说了说不定会被认为是妖孽处死,可他还是说了。因为他现在不怕死亡,他甚至期待死亡!
世人总觉得死亡是最可怕的事情,却不知道在某种情况下,活着更加可怕!
李绘一直静静的听着椿的哭诉,当他说完后,她亲手用手帕替他拭去眼泪。椿怔怔的看着李绘,看着她温柔又包容的眼神,那与绘理极其相似的眼神让他卸去了最后的包袱,扑到了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痛哭起来。
亭外的奴仆眼观鼻鼻观心,当亭内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你要我带你走?”
“嗯?”
“我明白了。”
李绘明白了什么?椿不得而知,只是一个月后,他看着满屋的聘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要娶他?!
本因为穿越时发生的逼婚事件对古代的婚礼有些反感椿,却意外的没有厌恶这次的婚礼。
当他再次梳好妆,坐上软轿,被抬进皇女府邸的时候,心里竟然只有些忐忑,并无不喜。
因为只是纳郎君,所以礼仪并不繁琐,甚至也不需要上报朝廷,一顶软轿从侧门进入便可,连拜堂都省了,只不过酒席却是必不可少的。
李绘是皇女,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灌她酒,所以他早早的结束了应酬,来到了新房,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自己坐在椿的旁边,挑开了他的盖头。
“你很紧张?”
椿乱飘了几眼,“哪……哪有?”
“照你之前说的,你应该也有二十好几了,难道没成过亲吗?”李绘起身端起两个酒杯,复又坐下。
椿低下头说:“没有。”
“怎么会?你和绘理不是情投意合吗?”
“绘理……她大概从没想过要结婚吧!”椿失落的拿起酒杯仰头就喝了下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绘理她……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男人呢!”抢过李绘手中的酒壶,猛灌了一口,大声道:“而且,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李绘挑了挑眉,“这么说,孤倒是有些相信绘理就是孤的后世了。”
“你……嗝……你相信我说的话?”椿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绘。
“为何不信?至少孤无法从你的话语中挑出漏洞,你说的那些科技,其中之妙,也非一般人能思及。”
“可是……好多人都不信,我那个据说很疼我的爹也不信,还说我整天就知道想些荒谬之事。”椿瘪瘪嘴,神色中有几分挫败。
李绘勾起嘴角,虽然是在笑,但那神色看上去更像是讥笑,“天下之大,非凡人思想所及,由生到死,不过如天地蜉蝣,穷极目力又能知晓几分?偏喜妄说荒谬。”
椿看着李绘,那目光与其说是讶异,不如说是崇拜,不愧是绘理的前世!这境界就是高啊!
对上椿崇拜的小眼神,李绘将酒杯重新灌满,举杯道:“是以,如今我是李绘,你是穆春,或许下一世,我会是绘理,而你是朝日奈椿。这样一想,你是否好受些了呢?”
椿萌萌的看着李绘,一个劲的点头,“嗯,你说得太对了!”能和绘理二世相守,这种感觉真的爽翻了!
“那,喝下这杯合卺酒,我们便安置吧。”
椿对上李绘满含意味的眼神,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闭上眼喝下那杯酒,在李绘的主动下,床帐拉下,被翻红浪……
自此之后,穆春成为九皇女在四方城纳的第一位郎君,一直深受皇女殿下的宠爱,两年后,他成功怀上皇嗣,却不幸死于难产,享年十九岁。
当穆春闭上眼的那一刻,朝日奈椿在日升公寓中醒来,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装饰,久久不曾言语。
……恍如隔世。
——“噩梦”系列之椿哥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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