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玉还未答话,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她有事。”
两人齐齐转头,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紫袍青年,神情淡漠地瞧着他们。
“徐……徐师叔!”邱四海跳了起来,险些从屋顶摔下去。
此人正是徐逆。他一身威压并未外放,分院里又到处是人,是以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徐逆没再说话,灵玉也不出声,邱四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个来回,郁郁地下了屋顶:“原来程道友约了徐师叔,既如此,不打扰两位了。”
从院子里出去,邱四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徐逆在灵玉身边坐下,不禁嘀咕:“奇怪,徐师叔什么时候转了爱好?”虽然多年不曾得见,倒也听说过徐师叔的风流韵事,似乎喜欢的不是这类姑娘啊……
邱四海走后,灵玉徐逆在屋顶坐了好一会儿。
灵玉等着徐逆开口,徐逆却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徐逆道:“先出去,这里不方便说话。”
紫霄剑派的分院,人多口杂,确实不方便说话。
灵玉就跟着徐逆,一路坦然地走出去,无视了众多惊讶的目光。
因为是灯花节,平海城到处是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徐逆带着她,轻车熟路地转到湖边,租了条小船。
平海城一半是城,一半是湖,小船多不胜数。许多小船以灯花为饰,专门租给情侣游湖。
两人坐在船头,看着无数只一模一样的小船四处漂移。
等到身边没什么小船了,徐逆施了个隔音结界。
“你来紫霄剑派干什么?”他毫不客气地问。
“来参加金丹大典啊。”灵玉看着湖中数之不尽的灯花船,随口答道。
“……”徐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参加的?我不是说过吗,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你,免得……”
“我不来怎么安心?你总得告诉我,你在演哪出戏吧?”灵玉转过头,看着他越发冷峻的侧脸。
徐逆默然片刻,面色有些微尴尬:“你……你知道了?”
“嗯。”灵玉转回去,把花瓣一瓣瓣地揪下来,扔到湖中,“为什么这么说?你答应过,不会把我牵扯进去。”
“我……”徐逆停顿了一下,“就算这样,你也不必前来。”
灵玉轻笑一声:“不来,看着你演独角戏?你确定自己不会演崩?”
徐逆默然。
月色如水,湖水微澜,花气袭人,灯花璀璨。灵玉正色道:“徐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说无关,我现在就走。要是出了问题,别怪我为了自保,把事情说出去。重伤一次,总比死了好。”
风吹过船上的花叶,簌簌作响。
许久之后,徐逆终于开口:“当日你丹田碎裂,引动我体内的同心契,剑君便疑心你我的关系。随后,我到太白宗送药,并没有解释缘由……”
“所以,他……”
“我怕他猜出什么,动用秘术,查出我们之间有同心契,干脆抢先一步承认了。”
“原来是这样。”灵玉明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同心契难以解除,****之事却不然——喜不喜欢不过一句话,人心善变得很。
沉吟片刻,她道:“徐公子的桃花里面,有没有你的一份?”
徐逆一愣,随即摇头:“我哪有那个心思。”
“……只怕你弄巧成拙了。”灵玉拍了拍额头,低叹,还好她来了,不然哪时被害死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灵玉对着他苦笑:“你从来没有喜欢的姑娘,突然说你喜欢一个人,你确定昭明剑君不会另起心思?”
“他……那位大少爷喜欢的姑娘多了,他哪会当回事。”
“他是他,你是你。”灵玉无奈了,“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这有什么?”徐逆不解,“我以后都不会再去找你,他自然不会……”
“笨!”灵玉忍不住翻白眼,“除非你以后变得跟徐正一样,到处都是红颜知己,他才不会当回事。”
“这……”这太强人所难了。
“做不到?”
徐逆默然。
灵玉烦恼地把手中花揉成碎片,丢进湖里:“我得想想,怎么脱身……”
她不敢把小命寄托在别人的疏忽上面。有这么一个因由在,没事倒罢了,若是有事,昭明剑君随时都有可能想起来,把她当作一枚隐藏的棋子。
有宗门和师父庇护,她留在太白宗不会有事,可她总不能一辈子留在太白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