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无怏轻咳一声,居然没有发火。他对灵玉道:“这是仙娥前辈,快向她见礼。”
灵玉更糊涂了,只有名字,没有来历,而且师父大人被叫小蔚子都没有生气,太白宗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人物?
尽管满腹疑问,师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乖乖见了礼:“见过仙娥前辈。”
“算了吧,你们这些小家伙,表面上一个个多礼得很,心里指不定骂我老妖婆呢!”仙娥懒洋洋地挥挥手,压根没起身,就这么半坐半躺地倚在栏杆上。这个动作,常人做来多数坐没坐相,可她做来,却有着别人学不来的慵懒风流。
灵玉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更甚了,仙娥身上生气灵息一样不缺,可行止之间,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而且这种古怪,让她觉得很熟悉。
蔚无怏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灵玉觉得,这位仙娥前辈八成说对了……
“前辈稍坐,晚辈先带小徒去见师父。”蔚无怏客气地招呼一声,示意灵玉跟着他进去。
他们过来之时,早有道童进去禀报了,苍华真人直接在自己的修炼室见他们。
“哈哈哈哈,中期,哈哈哈哈……”
还没踏进修炼室,灵玉就听到师祖大人在狂笑。
灵玉忍不住按了按额头。她就知道,师祖一定是这样的反应,师父再得意都会顾着形象,只有师祖,完全不管……
果然,看到她进来,苍华真人指着她叫道:“灵玉,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孙!”
灵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苍华真人的模样。他脸色红润精神饱满,看样子,被夺舍而损伤的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放下心,跟着蔚无怏向师祖见礼。
“免了免了,”苍华真人挥着手,“坐下慢慢说。”
此时,早有侍奉的仆从取了蒲团过来,摆到苍华真人面前。
灵玉突然发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那个端灵果的青年。
这青年模样清秀、气质温文,修为竟是结丹圆满。
太白宗元婴修士再多,也不可能拿结丹修士当仆从,这人怎么好像在打杂?
再仔细一看,这青年眼熟至极。
灵玉突然出声:“你不是那个……任公子吗?”
青年愣了愣,抬起头来。
两人对个正着。
灵玉看得真切,微微蹙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人形貌,分明就是当年极光城中意图抢夺紫庭的任公子,他是广陵真人的后辈,怎么会在太白宗?
看他的样子,好像在苍华真人身边侍奉,以任公子心性和修为,居然甘愿做这种“低贱”的事?
而且,他的形貌虽与任公子一般无二,气质却完全不同。时隔多年,灵玉还记得任公子嚣张而饱含戾气的样子,正因为他的戾气太明显了,她之前根本没发现,他其实长得不错。
蔚无怏在旁边问:“你认得他?”
灵玉轻轻点头:“如果他姓任,号云举,那应该就是我见过的那位任公子。”
蔚无怏道:“他确实叫任云举,是广陵真人的后辈。当年你蓝师叔带着定魂玉回来不久,他就找上来门来,用定魂玉的使用方法,换一个容身之处。他自愿在你师祖身边服侍,说是想求一个出身。”
所谓的求出身,自然是让苍华真人收他为徒。看样子,这位任公子野心不小,不然,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在太白宗开辟洞府,作威作福。
不过,看他的处境,苍华真人并没有收他为徒。
灵玉私心也不希望苍华真人收下这位任公子——让她叫任公子为师叔?开什么玩笑!
看着这张脸,灵玉想起了狡诈的广陵真人,还有当初他的嚣张贪婪,不禁有些忧虑。师祖留这么个人贴身服侍,是不是不太好?
任云举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豫,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入太白宗始,昔年之事如同过往云烟,已经一笔抹去。云举摒弃过往,只愿在苍华师伯身边,静心磨练心性。”
“这样……”灵玉说,“你确实与当年完全不同了,修为也稳固了不少。”
任云举露出一丝笑意,越发显得温文儒雅:“真人若不放心,云举愿意接受监督。”
灵玉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吧。”
任云举再次施了一礼,安静地退了出去。他举止温文有礼,没有半点昔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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