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殷家的部署是绝密消息, 一切都隐藏在暗流之下,宁素并不知道具体的措施,然而实施计划那天, 她被请到了总控室, 这也是她一开始的要求,希望能亲眼看见殷迟风落网。
抓捕前的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殷迟风也忙着为情所困、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谷家的联姻重新提上日程, 忽视了对集团的管理。
他过去也是这样,把事务交给下面的副手,有紧急的文件再交给他签字定夺,殷家那么大的产业, 全部亲力亲为根本不现实, 而且下面高薪聘请的人才不是吃白饭的, 出不了什么乱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 下面的人畏惧他最近愈发暴烈的脾气,生意出了问题想到的也不是上报, 而是如何自己抹平这件事, 不被上司发现,他的副手虽然对他忠心耿耿, 也并不惧怕,可也被瞒得严严实实。
最近殷家的生意几乎是全线受阻、相关部门的审核变慢,有猎手在狙击他们的股市、其他公司也一起发难,不仅缪修像疯狗一样咬得很紧, 似乎秉着亏本也要抢走殷家的生意,就连其他小公司,也一起展开围攻。
等下面人实在兜不住说出来的时候,殷氏已经腹背受敌。连财政都第一次出现了赤字。
被森冷如刀锋的眼神刮过的经理欲哭无泪,他完全是被其他人推出来打这个先锋的,大家都知道现在去报就是趟雷区,然而再不说的话,事情已经无法收场了。
副手没有功夫考虑如何处理这些人,他看了看出现差错的部分,脸色黑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老板汇报。
再次被女神拒绝,所以醉得不省人事的殷迟风接到副手的电话,一下子就被坏消息弄清醒了,他急匆匆从沙发上起来,把皱巴巴的衣服换下来,拿水洗了把脸就赶到公司。
前台就看着一向矜傲的总裁,此刻胡子拉碴、脸上还带着憔悴,问候的话语都在喉咙间卡了一下,没等她因为工作失误害怕,总裁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走过,直接进了电梯。
殷迟风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他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从今年开始就颇为不顺,现在集团也出大乱子。如今已是入秋,天气凉爽,然而他看着那些财政报告,只觉得肝火旺盛,他扯了扯领口,忍了下,还是没忍住,将一叠报告全部砸在副手身上:“我信任你,把公司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管理公司的!”
“抱歉总裁。”副手明白是自己工作的失误,也没有过多辩解,只是等对面滔天怒火稍稍平复,才开口道,“最近那些生意出了点问题,所以我的精力都放在了那边,忽视了对这边的管理,是我的错。”
那些生意,自然指的是殷家藏在水下,见不得光的那些交易。
殷迟风刚刚有所缓和的态度又变得可怖起来:“出了什么问题?”
“原本的生产线被阻断后,国外的货源对我们也关闭了;另外,”副手比了一个枪的动作,“最近查的很严,所有的东西都运不进来。还有……”
他每说一个,殷迟风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到了后来,连跟他许久,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副手都不禁噤声。
再看不出来这些事件背后最大的推手是谁,也枉费他在殷家当事人这个位子上坐这么久了。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了一起,自然是因为有人已经容不下他们了,别说副手现在才知道并开始联系他,想来就算是中间试图给他打电话,一开始都会被拦截几次。
殷家的势力就是再大,也还不能和一个国家硬碰硬,只是这一次的各种行动,为什么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花大价钱维护的关系网,到了真正的危急关头,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暗恨,然而也没有办法,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度过难关,然而就在他吩咐副手处理这些事项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毫不客气地打开。
走进来许多殷家的亲戚,领头的是一向虎视眈眈,时刻准备找错处把他拉下马的殷家大伯,这会儿到来,目的昭然若揭。面对这些以前被他死死压住,说东不敢指西的亲戚,殷迟风强忍火气:“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能把殷家这几代人的家业都败成这样呢。”
跟着他大伯后面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是他堂哥,一直以来以嫡长孙自居,结果殷家没有交到他手里,也不在他们这一支,一直忿忿不平,如今总算找到机会,怎么还忍得住不嘲讽。
他得意洋洋,殷迟风看着他没有说话,目光就像看死人一样冰冷,他的大伯插了进来:“好了,我们今天来,也不是和你置气的。”
老人脸上都是对他的恨铁不成钢,就像一个看见出息的子侄辈堕落而痛心的家长一样:“迟风啊,我们信任你,才将公司交到你手上,现在你看看,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才他对着副手说的话,被还给了自己,殷迟风脸色铁青,硬邦邦地回应道:“这就不劳大伯费心了,我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恕不远送。”
“不急不急,老爷子已经将公司交给了我来管理,你还是先去老宅,想想怎么和老爷子解释吧。”
殷迟风没时间去管他们得意的表情:“爷爷知道了?”
“你捅这么大娄子,老爷子能不知道吗?”他堂哥不屑地轻哼一声。
听到这个消息,殷迟风脸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准备去老宅,和老爷子说清楚这件事。
然而没等他走出办公室,这间访客颇多的地方、敞开的门又被敲了敲:“我们来的好像正是时候。”
门口站着的是穿黑色衣服,全副武装的特警,最前方那位拿着抓捕令和搜查证:“各位,你们涉嫌多项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经过连番打击,殷迟风反而冷静下来,他看了副手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只是没等副手做什么,那名警察又拿出了另一张逮捕令,拦住了副手的退路:“不好意思先生,请您也和外面走一趟。”
这间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没能独自离开,警方完全是押解穷凶极恶的犯人的架势,前后左右看管得严严实实。
整个殷氏总部的员工都惊呆了,先是公司效益不好,又是警方上门抓人,最近这是怎么了?
集团内部的风声鹤唳不提,殷迟风和其他人被带走的消息也不止一个人看见,网上很快有照片,流传了一会儿就被删帖封锁,然而还是挡不了私下的互相讨论。
殷老爷子得到这个消息时,殷迟风他们已经坐上了去警局的车。年事已高的老爷子从国家强硬地态度中嗅到了什么,吩咐管家去找律师,屈起指节在实木桌子上敲了敲:“准备飞机,立刻出国。”
“先生?”
年迈的雄狮比嚣张的幼狮看得更为清楚:“恐怕这次,来者不善啊。”
管家去联系私人飞机,然而访客已经抵达这座宅邸,打开门,依旧是拿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