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言子墨牵着叶湑上车之后,苏洛白把车发动。
叶湑看着一直沉默的言子墨,随意问了苏洛白一句:“今天为什么是你开车来的?”言子墨有车有驾照,不过因为他是总裁,出门有专属司机也不是很奇怪,所以她问得真的很随意。
苏洛白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没留意就答了一句:“哦,今天下了点雨湿气重,子墨他……”
“咳咳。”言子墨捂着嘴咳嗽。
苏洛白突然明白过来言子墨还没告诉叶湑,于是也识相地噤口不言了。
叶湑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她知道以言子墨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说,她再怎么刨根问底都没有用。而且这种细节,比起要见苏心晚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沅芷香榭本来一直是高朋满座,但今日安静得出奇,所有包厢里都没有人,单单只是下了车,叶湑遍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比高考紧张,比面试紧张,比面对时刻想跟她做亲昵举动的言子墨还要紧张。
里面坐着的人,是她喜欢的人的母亲。
怎么做都是错的,她已经恐惧得生了离意。
没等她反悔,言子墨已经强势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把手机扔到苏洛白怀里,吩咐苏洛白一声:“今天老头子要是打电话过来,你接吧,记住不要客气。”
这声音果断利落,也有点冷意森然。
苏洛白知道他对于这件事的郑重,对上司也是兄弟无比忠心地点头。
言子墨牵着叶湑往里边走,刚开始是牵着,到进大堂就是扯着了,叶湑有点抗拒,她扭着自己的手想挣脱,言子墨没有给她机会,把她带到了二楼的豪华包间。
一进门,叶湑就看见了三个人。
苏心晚,阮茉以及尹焕轩。
她惊讶地看了眼尹焕轩,对方回以微笑,但在感受到苏心晚那个角度传过来的温婉又透着丝冰凉的目光,她还是老实地对着苏心晚点头问好,“伯母好。”
苏心晚没有答应,她只是淡淡地说:“你和子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一进门先找不痛快,其实苏心晚未必真想让她叫妈吧,不过是拿错处挑刺罢了,她怎么说都是错的。
言子墨不想她忍气吞声,替她回了一句,“这个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叫妈的次数也不怎么多。”
这话说得苏心晚温柔的脸色一白,叶湑侧过身抬眼看他,言子墨没再刺激母亲,反而柔情似水地抚了一缕她的秀发,“阿湑,坐。”
叶湑点头,两个人坐到苏心晚的右手边,与坐在苏心晚左手边的阮尹两人对她形成合围之势。这个场景尴尬又微妙,苏心晚按了一下手中的一根信号笔,外边的鱼贯而入,将一叠叠美味珍馐摆上桌,另多点了十一根蜡烛,上了两瓶香槟。
阮茉一直有点不安。
因为言子墨和叶湑已经是正牌夫妻,没有举行婚礼,但已经领了证了,受法律所承认。而至于她和尹焕轩,没名没分不说,而且一直以来只是她一个人单相思而已。尹焕轩从头到尾不知情。
想着,她偷瞟了他一眼,他看似清浅实则温柔的目光一直凝着叶湑,她突然有些失落气馁,倒了一杯香槟,默默地喝起闷酒。
苏心晚等菜上了桌,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扫了眼叶湑,眸光悠然淡淼,如随风消逝的一缕青烟,柔和却傲慢,这是苏心晚身上最矛盾的气质,也是最吸引人的气质,言横渊不爱她,但会爱她的这种气质。
她说:“我和子墨的父亲一直想撮合的是他和茉茉,想必叶小姐应该知道了?”叶湑喊她伯母,她回一句叶小姐,礼尚往来,丝毫不过分。
言子墨的手一直在桌下握着她的手,手心柔软,茧子磨得她沙沙泛痒,却又如此安心。
她郑重地看着苏心晚,说:“伯母,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不管出于任何理由,都不会跟言子墨在一起了吧?叶湑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是这么不般配,却还硬要在一起,得不到祝福的。
苏心晚点头,优雅地含笑而问:“我想问叶小姐的是,你觉得你和茉茉,谁更配子墨?”
感情的事,向来没有配不配之说,言子墨一直这样以为的,他非叶湑不可,所以从来不在意苏心晚和言横渊的感受,因为自来他们也不会在意他的感受。可是在苏心晚这么问了一句之后,他却没有替叶湑抢答。
因为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必须要由叶湑亲口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