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处于阮茉小姐的抢婚典礼终于欢喜告终。
在他们两个走了以后,场面没有变得很不可控制,沈父的一肚子火气,对着尹父尹母居然半点发不出来。
原因是:新娘子也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这算怎么回事?
有人抢新郎,有人抢新娘?
这戏剧性的一幕都足够让安岑笑一年了,叶湑也很满意,能这样皆大欢喜自然是好,她能感受到沈漪是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男人走的。她没想到那个傲娇耀眼的舞台女皇,竟然也会有一个男人让她百般忸怩、腼腆而随。
大抵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越是有故事的女人,越懂得何谓珍惜。
而实话就是,不愧是沈女王看上的男人,长得英俊倜傥不说,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贵族气质。不同于言子墨的精致和尹焕轩的温润,他的美,在于一种天生的从容和散漫。
叶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这种男人,不动心则已,一旦动心就绝不忘情,覆水难收。
她和言子墨共同希冀的是所有人都能幸福。
为此他们都在努力。
叶湑回到家以后发现言子墨正睡在沙发上,她走上去,他也丝毫没有知觉,眼睛下都是薄薄的一层青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好了。
叶湑忍不住叹息。
这声叹息却成功惊醒了言子墨,言子墨最近其实很浅眠,身边如果一有个风吹草动,总是能立刻惊醒。他睁开睡意迷蒙的双眼,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叶湑,便弯着唇角笑了笑:“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明明他还在父亲的事劳心劳神,叶湑却强颜欢笑:“你猜的很对,婚没结成。”
“茉茉抢赢了?”言子墨继续笑,这笑容里隐藏不住疲惫。
叶湑把自己的身体软软地靠上他的胸膛,“子墨,爸的病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不要总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阿湑,”他喉尖哽住,叶湑微微欠起身探视他幽深的双眸,听他的声音一缕一缕地钻入耳朵,“我真是一个太不懂事的孩子,总觉得他亏欠了我,他对不起我,那么我无论怎么回报他都是对的,是应该的。可是……”
叶湑突然凑过去封住了他的唇,这是她少有的主动。
言子墨有点惊讶。
叶湑已经沉醉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反抗,因为吻他的人,他如此在意,如此喜欢,如此,深爱。
“言子墨,原谅他吧。”
来自深夜里的一声叹息。
言子墨用一条毯子把妻子裹住,在她脖颈后吻了吻,轻声道:“睡吧。”
虽然声音是这么轻,可是言子墨的心底早已是不知晴天雨天纷飞变幻了多少次,多少次是爱与恨的残酷搏杀,幸得纠缠不清的时候有她的一句温柔提点。
不要恨,不必很。若是在意,便当珍惜,若是无意,袖手而去。无论如何,都不须恨。
言子欣对言子墨的态度真是矛盾复杂,前几日父亲重病住院,她劈头盖脸地将言子墨骂了一顿,觉得他没有良心,这几天他日日来看望父亲,言子欣又觉得他是故作殷勤。
要说言子墨对言子欣有什么高招,不过是在言横渊没醒的时候,便先丢给她一句:“我已经跟父亲说了,以后,言氏归你,我不相干。”
“什么?”言子欣快被气炸了,“言子墨,你现在把父亲气病了,就把言氏扔给我,你安的什么心?”
“不管我安的什么心,都比你要好,我的姐姐。”言子欣一愣,言子墨这么正儿八经地叫她姐姐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这亲昵的称呼里却没有一点亲昵的味道,“你从小得到二老独宠,该有的,不该有的,你都有了,那么,该你的责任,你也该承担。听说前几年你拿言氏的钱炒房产,输的一干二净,最近又利用股东的身份从言氏调走了一大笔钱……我还有艾叶要顾,不是很有余力收拾你的烂摊子。你既然这么离不开言氏,那干脆就不离开了。我相信你主动问父亲去要,他绝对不会不答应。”
“胡说。”
言子欣还没有反驳,拿着茶壶从外边走进来的苏心晚已经替她回驳了言子墨。
言子墨懒懒地低头,“母亲。”
苏心晚看着他,心中不无遗憾,这孩子从来就不肯像别的孩子那样叫“爸”和“妈”,就连英文称呼也永远是多了几分严肃的“father”和“mother”。
“子墨,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